“有一贼人恶意闯山,连过数道关卡,打死打伤了无数泰山派同门,玉玑子师祖他老人家也是关心你等,这才特意亲自前来护持。”
还是那位叫做景木的道人,看样子能有二十五六岁,乃是天泉所收的弟子,为人机灵功夫也练的像模像样。
“哎呦,这位师兄你怎么不早说啊,竟然累得玉玑子师叔祖前来,他老人家在哪呢?”
好嘛,明明看到了玉玑子就站在人群之中,迟百城却在装模作样的四处踅摸着,脸上还带出一副诚惶诚恐、感激涕零的样子。
“咳咳,贫道在此。你就是迟家小子?掌门师侄一心闭关修行,倒是苦了你们这些门人弟子了。”
“今日有贼子擅闯山门,其他地方都仔细搜查过了,暂时没有发现贼子踪迹,只有尔等所在的‘浮云居’不曾搜查。”
“既然掌门师侄不在,为了尔等的安全着想,贫道欲在这‘浮云居’住上一晚,等到将那闯山的贼子拿获再走如何?”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若非众人知晓这位玉玑子是何等样人,任谁看了他这份关爱后辈弟子的行径,都会忍不住挑大拇指称赞吧?
“原来如此!多谢师叔祖关心,只是弟子这‘浮云居’固若金汤,又岂是寻常‘贼子’能够进来的?”
“师叔祖,您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外边山高路滑的,您老又上了岁数,要不就打道回府吧先?”
既然对方要找的人是迟百城,其他人出来之后就一字排开往那里一站,眼睁睁看着迟百城在那里耍宝。
“你?......”
玉玑子那是何人?
泰山派的四大长老之首,别说迟百城只是一个徒孙辈的弟子,就算天门那个掌门人在此,还真能拦住他玉玑子进驻“浮云居”不成?
“好你一个迟百城,今日我家师尊不辞劳苦要来护持‘浮云居’,尔等当感恩戴德才是,你一个小辈居然如此无礼,该打——”
景木同迟百城同辈,却自知不是“石敢当”修炼小成的迟百城之对手,因此就没敢把话说的太满。
而玉玑子呢?
到底是前辈人物,跟迟百城差着两辈呢,难道还真能当众在此无底线地扯皮吗?
唯一算是不太跌份,又觉得稳操胜券的,就是玉玑子身后跟来的天宁道长了。
这位叫天宁的道长也是玉玑子的亲传弟子,私下里却同玉馨子走的更近,甚至从玉馨子那里学到了泰山派另外一种绝学——“魔音金琵琶”。
而在“七星落长空”剑法上也下过十数年苦功,并不比他大师兄天泉逊色多少,只是很少有出手的机会而已。
今日这种场合,天泉大师兄不在,可不就轮到他天宁道长来撑场子了吗?
“喂,你是谁啊?胆敢在小爷这‘浮云居’前狺狺狂吠,真当小爷脾气好是吗?”
对于玉玑子,迟百城至少还能够保持最起码的尊重,谁让他是泰山派的执法长老呢。
可是,半当间蹦出来一个半大老道,说话居然比玉玑子还要蛮横,迟百城可就不能惯着他了。
“好啊——都说掌门师兄座下的弟子骄奢跋扈,贫道只当是误传,不想今日一见更胜传闻。”
“迟百城是吧?既然你目无尊长,已经算是触犯了我泰山门规,贫道天宁就替掌门师兄好好教训教训你——”
“浮云居”里走出来七人,跟着玉玑子来的这些人都看到了,可对方那三位天字辈的愣是一言不发,干看着迟百城这个小辈在这里炸刺啊?
天宁手中长剑一挥,一招“峻岭横空”恶狠狠地就斩了过去。
好家伙,这一出手可够狠的,这哪里是在教训迟百城,分明是想要了他的性命啊。
“天宁师叔有心赐教,乃是我等难得的学习机会,就让贫道替迟师弟来领教天宁师叔的高招吧——”
眼见得对方一招“峻岭横空”斩了过来,迟百城刚要做出反应,不想旁边的二师兄建除先动了。
师尊和大师兄都不在,建除身为二师兄,自然不能让自家小师弟给人欺负了,即便他是宗门之中的师叔也不行。
当当当——
“五大夫剑”对上了“七星落长空”,虽然精妙之处未必能够赶上后者,可“五大夫剑”中的苍然古意,却随着建除一剑剑蔓延开来。
“玉玑子师兄,这......天宁这小子居然拿不下对面那个小道士?”
眨眼之间,建除和天宁已然交手二十多个回合,双方众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谁也没有伸手劝架的意思,似乎都觉得理当如此?
“哼,整日里忙别的勾当挺带劲的,这二十年的功夫都练到狗身上去了?天德,你也过去找人练练。”
天德,跟随玉玑子来的另外一个天字辈弟子,却不是他玉玑子的弟子,而是玉馨子门下。
“是,弟子谨遵师伯之令——”
应声的乃是一个年近四十的道人,五短身材,怀中抱着一口宝剑,看那样式居然不是泰山派制式长剑,反倒像是嵩山派那样的阔剑。
“嘿嘿,这次总算是轮到我了吧?你们两个可不能跟我抢——”
被二师兄抢去了天宁,迟百城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是来自二师兄的呵护。
可是,迟百城又有一丝不甘心,正准备主动挑战呢,没想到对方又出来一人,他抢先制止了想要出战的王威和李猛。
无他,二师兄都能呵护他,他迟百城自然也会有样学样了。
建除对天宁,迟百城对天德,两两捉对厮杀,掌门座下的两位三代弟子,居然硬生生挡住了宗门中不可一世的两位天字辈师叔?
双方观战的加起来有三十多人呢,这样的场面有的人想到了,却有更多的人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