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与老师共同完成这一壮举!”
“伯继言重了,我就勉为其难吧。”墨翟开怀一笑,转向公舒颁道:“颁,你的意见如何?”
公舒颁突然间抛出一句令人震惊的话:“我打算向朱樉学习。”
公舒颁的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意外,朱樉和墨子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泰杉则愤怒地跺脚。
然而,公舒颁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在墨子和朱樉对话的过程中已经整理了自己的思路,他没有理会其他人,直接说道:“我曾目睹朱樉的机械,刚才又听闻朱樉的规矩,如果我厚颜无耻地成为朱樉的老师,将来只会被世人嘲笑。我只是一个工匠,但我的工匠之心也比不上朱樉,我听说朱樉曾提到利用水力的技巧,而且目前对水力的运用还远远不够。因此,尽管我年事已高,我仍愿意向朱樉学习如何掌握水力的精髓,恳请朱樉不要拒绝。”
朱樉感到有些为难,他没想到公舒颁这样的大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转念一想,公舒颁虽然在其他方面没有太多成就,但如果没有这样的见识,他怎么可能成为工匠的祖师呢。
他是否应该接受公舒颁的请求?
如果按照朱樉自己的性格,学习不分先后,有能力的人就是老师,年龄差异不是问题。
但如果接受他,不仅要考虑这个时代的观念习惯,他该如何面对一直视为朋友的泰杉呢?徒孙?想想都觉得有些尴尬。
泰杉此刻也陷入了沉默。
论手艺,一百个朱樉也比不上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朱樉深不可测,那些他完全想不到的东西,朱樉却能轻易做到,似乎还有更多的潜力。
他之前希望朱樉也向公舒颁学习,很大程度上是不想在面子上输给墨子,但现在他也不认为公舒颁成为朱樉的徒弟有什么丢脸的。
虽然道理明白了,但心里还是有个坎,一旦自己的师傅真的成了朱樉的徒弟,他还能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吗?
墨子向公舒颁鞠了一躬:“没想到你现在有这样的见识,我好像又回到了四十年前我们在鲁国相遇的那一天,颁,你终于回来了。”
朱樉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混乱的时间线是如何自洽的,他仍然为公舒颁的请求感到左右为难。芸儿也在一旁嘟着嘴:“真是的,第一个徒弟就收个老头,我可不想让他叫我师母。”
沉思了一会儿,朱樉才皱眉道:“要不然我们就别论师徒了,我愿意和您成为忘年之交,以朋友的身份互相探讨交流,共同发扬力的技巧如何?”
经过深思熟虑,他还是觉得让公舒颁成为自己的徒弟有些不合适。
公舒颁似乎已经决定要向朱樉学习,竟然跪下来行礼:“如果朱樉不愿意收我为徒,我绝不敢向朱樉学习水力运用的秘诀。”
泰杉目睹师傅的举动,无奈之下也跟随行礼,并说道:“朱樉不必在意泰杉,工匠之间本不以年龄排序来区分高低,而是依据各自技艺的优劣。”墨子轻轻叹息,附和道:“关系确实有些复杂,还是各自论各自的吧,伯继,既然你能同时拜多位师傅,应该不是一个受世俗观念束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