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小弟,我们走吧。”
走?
走去哪儿?
病床上三个人齐刷刷看过来,满眼不可置信。
“盼娣啊,妈疼啊。”
蒋盼娣不为所动,眼中藏着讥诮,淡淡勾唇。
“妈,你忍一忍,疼也没办法,谁让小弟得罪了人,人家为了报复在咱们家放了一把火,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烧成渣了,我就是想给你们治病也没钱啊。”
千万不要逼老实人。
因为老实人被逼急了,后果很严重。
蒋盼娣就是如此。
她不顾蒋父和蒋母的反对,强行带他们回到家,烧得破败不堪的家。
“爸妈,你们先休息会,我出去给你们买饭吃。”
等她走后,蒋光宗感叹不已。
“我姐真是大好人,咱们那么对她,她还肯管咱们。”
“是啊,以后咱们得对你姐好点。”
蒋母精明着呢。
她算是看出来了,儿子根本靠不住,他们两口子伤得这么重,身边离不开伺候的人,以后也丧失了劳动能力,养老还得靠女儿。
蒋父哼道。
“她是这个家的人,凭啥不管咱们,我蒋家都是重情义之人,不像莉莉那个贱女人,扔下一大家子卷钱逃跑,别让我逮到她,不然就弄死她。”
莉莉也是运气好。
蒋盼娣纵火的前一天卷了蒋家仅有的五百块钱跑路,否则也得跟着毁容。
一家三口等着蒋盼娣回来,一直到深夜蒋盼娣都没再出现,之后一连几天更是不见人影,蒋光宗饿得受不了去学校找她,却被告知她办理了休学。
没办法,他只能去杜家。
还没进门就被杜美、杜芳两姐妹放了狗。
那么老大一只狼狗,站起来比人都高,追着蒋光宗跑了好几条街,好几次差一点就咬到他屁股,可怜蒋光宗好歹也是病号,却被逼着跑出了飞毛腿。
后来又找去杜志勇的单位。
杜志勇却连面都没露,摆明了是不想管。
没钱有病的蒋家三口比那地里的小白菜还黄,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蒋母率先撑不住了,她伤得重,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伤口化脓感染,有的地方都生了蛆。
没几天就一命呜呼。
紧接着是蒋父,别看他们家都快家破人亡了,高利贷还是要还的,果哥带着一帮人上门要钱,没要到钱,直接打断蒋光宗一条腿。
蒋父也挨了一顿暴揍。
伤上加伤,当天晚上就咽了气。
倒是赶上和蒋母一起下地狱,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至此,蒋家就剩下瘸腿的蒋光宗,为了躲债,他扒火车,不知去了哪里,有人说在看到过他沿街乞讨,也有人说他扒火车的时候掉了下去被碾死了。
总之,一家子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剩蒋盼娣。
她出面为父母办了丧事,全了最后的父女、母女情,之后就恢复了上课,和杜志勇安心过起日子,只是经历了这些事,杜志勇对她也冷淡了许多。
毕竟还被骗了两千块钱呢。
杜美和杜芳更是终日找事。
蒋盼娣的日子过得很不顺心。
冬天的第一场雪后,她搬出杜家,住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