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公司,占大多数人类的视角中,你就是人奸,纳美人的走狗,放弃文明追寻野蛮的可怜疯子。”
“在纳美人眼里,你是因为他们的新族长,也是那个托鲁克玛克托的话语,才能够在他们的族群里占有一席之地,而他们终究视你为外人……”
“可……我在尝试改变这个情况,让人类弥补他们的错误,教导纳美人知识……”格蕾丝几乎崩溃……
“改变?弥补?太迟了。看看这片被破坏的土地,看看那些因人类而死去的生命。你觉得几句空洞的话语,几个所谓努力的人,就能挽回这一切?”
格蕾丝心中一阵绝望,但她依然倔强地说道:“可是,如果连尝试都不做,那和那些彻底堕落的人又有什么区别?我相信,人类是有希望改变的,只要给他们机会。”
“机会?人类在无数星球上犯下同样的罪行,从未真正吸取教训。每到一处,便如蝗虫过境,留下的只有荒芜与死寂……你们连母星都不放过啊……”
虽然杰顿并不知道这个宇宙中人类的具体行径,不过通过潘多拉星球的人类,管中窥豹也可以猜出他们的行事风格。
现在看格蕾丝的模样,自已也说了个十有八九的准确性。
格蕾丝沉默了,她知道杰顿所说的都是事实。
人类在宇宙中的扩张,确实给许多星球带来了灾难。但她依然不愿意放弃对人类的最后一丝希望。
杰顿继续说道:“身为被人类杀死后转化为纳美人的生命,本应站在纳美人这边,与破坏者为敌。然而,却还为人类开脱,这是软弱,还是愚蠢,我并不想做评价。”
格蕾丝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只是不想看到更多的生命消逝,无论是纳美人,还是人类。战争只会带来更多的悲剧,或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不是一味地毁灭。”
杰顿:“更好的解决办法?人类从未寻求过更好的办法,他们掠夺,他们进攻,他们毁灭。你一个个体的善良,在人类的贪婪面前,不过是可笑的幻想。”
格蕾丝心中一阵刺痛,杰顿的话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着她的内心。她开始怀疑自已的坚持是否真的有意义,自已一直以来所相信的人类的希望,是否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看看你曾经的同类,他们为了超导矿石,不惜对纳美人发动战争,对这片星球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还觉得他们值得被拯救?”杰顿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宣判,在格蕾丝耳边回荡。
格蕾丝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我不知道。但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相信人性中总有美好的一面,只是被贪婪和欲望蒙蔽了。”
杰顿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向前飞行,那庞大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无比冷酷。
格蕾丝跟在后面,心中充满了痛苦与迷茫。她不知道自已该何去何从,是继续坚持自已对人类的希望,还是认同杰顿,放弃对人类的幻想。
随着他们不断接近桥头堡基地,气氛变得愈发紧张。
格蕾丝能感觉到杰顿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杀意。
而她自已,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被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拉扯着,痛苦不堪。
杰顿那冰冷的目光紧紧锁住格蕾丝,继续说道:“是‘爱娃’请求我,来处理这星球上的纷争。在我看来,人类与纳美人的争斗,本质不过是两个文明对生存空间的争夺,在我眼中并无对错之分。”
“但你的立场却飘忽不定,究竟站在哪方?是曾杀害你的人类,还是暂时接纳你的纳美人?亦或是,你哪边都不属于,只是个迷茫的两不像?”
格蕾丝心中一阵绝望,她明白杰顿的话并非毫无道理。但她依然无法轻易放弃自已内心的坚持。
她想起了那些在人类基地中,同样对潘多拉星球怀有敬畏之心的人们,想起了自已曾经为了保护这片土地所付出的努力。
“即使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能放弃。”格蕾丝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带着一种坚定。
杰顿不再回应,只是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很快,最远处的与大海交接的平原上出现了桥头堡基地的轮廓。
格蕾丝看着眼前的基地,心中五味杂陈。这里曾经是她进入潘多拉星球的第一站,也是人类真正在潘多拉星球的罪恶之源。
她不知道,当杰顿到达这里后,会发生怎样的灾难。她只希望,自已能够在最后关头,为人类争取到一丝生存的机会,哪怕只是让他们认识到自已的错误。
“没有用的,这个星球终究容不下两个截然不同的文明。”
在距离桥头堡基地一百公里左右的森林里,杰顿停了下来。
然后杰顿通过斯菲亚因子向最终幻影和格蕾丝施加了命令。
【你们就留在此地,等我回来……】(不是买橘子)
【而我……将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