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对夏清的身份一直保持怀疑,但到底承了对方恩情,见他吃痛,手下动作更轻了些。
“忍着点,药撒上去会有些疼。”白芷提醒道,大概是因为之前的数次帮助让他对夏清有些许的好感,冷淡的声音难得有了一丝温度。
“嗯。”夏清闭着眼点头,皱眉头都要挤到一起了。
白芷将药撒上去,夏清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从鼻腔里漏出一声轻哼。
拓跋烈在白芷给夏清清理伤口的时候便状似无聊地在房内转悠。
此刻听到夏清的闷哼,对白芷有些不满,带着些威胁地转身低斥,“你轻点!”
白芷抬眸与他视线对上,将装有金疮药的瓷瓶“咚”地往桌上一放,眼神极其冷漠。
“你自己来。”
拓跋烈只会杀人,哪里懂给人包扎?若他上手,只怕夏清会更疼。
憋屈地瞪了白芷一眼,而后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白芷知道拓跋烈在他当中想看到什么,与夏清无声对视一眼,这才拿过纱布给夏清将手包好,叮嘱道,“不要沾水,明日去找军医拿消炎的药换就行了。”
夏清白着一张脸对他点点头,“好,麻烦九皇子了。”
白芷瞥了眼背对着他们打量屋子角角落落的拓跋烈,快速且无声地向夏清道了谢。
夏清抿着唇笑了笑没说话。
拓跋烈对白芷大概还是有所怀疑的,只是没有找到头绪而已,不然他也不会将夏清深更半夜带到他这里来包扎了。
白芷看着拓跋烈伸手想要去掀床上已经掀开一角的被子,手指猛地一颤,冷然道:“殿下对我的床很有兴趣?”
拓跋烈手指捏着被子的一角,听到白芷的话后笑着松了手,转身看了他一眼,笑道,“啧,本太子只会对夏清的被子感兴趣。”
白芷挑眉。
夏清耳尖微红,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包扎好了?”拓跋烈走了过来,“严重吗?”
白芷错开身给他让出位置,冷冰冰声音很容易便能听出其中嘲讽,“这还得感谢太子殿下舍近求远带着夏清来我这里包扎,可惜夏清没有因为失血过在多路上毙命,只是遗憾这几日夏清的身体比较虚弱。”
“哦!他手上伤口有些深,最近做事可能不太方便,怕是要尊贵的太子殿下亲力亲为了。”
拓跋烈没理会白芷的讥讽,牵过夏清的手小心翻看着,“包扎得还算不错,这些年没少练手吧?”
“比起太子殿下曾经给我弄的满身伤,那些年里的伤都是小打小闹。”白芷冷冰冰瞥他一眼,转身往床铺走去,“不值一提的伤口,有必要包扎吗?”
拓跋烈微眯的视线落到白芷身上,倏尔大笑起来,“噗!哈哈哈哈……你说得对!”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谁不知道你是个狠人?”
“是吗?那还真是多谢殿下夸奖。”白芷坐到床边,放在身侧的手悄悄地将那瓶因为拓跋烈动了被褥而露出一角的瓷瓶往被子里推了推,神色自若地说道,“毕竟地狱里能存活的只有恶鬼和狠人。”
拓跋烈脸上的兴味有片刻凝固,别有深意的目光在白芷脸上停了片刻,随后抱着夏清出了营帐。
只留下一句,“早些休息,明日可是你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