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禧说：“等会儿进去，你直接去找商总。”
程念倘若学应酬打交道，跟商时序会比跟着她好，她的方式不适合程念。
“好，明白了。”程念已经学会了掩盖情绪，无论心里再惊讶，都尽可能表现平静。
庄园大厅的装修偏地中海风格，轻奢欧式，房梁顶的水晶吊灯璀璨华丽，在大理石地面折射出泠泠白光。
长桌上酒水点心琳琅满目，身穿得体商务风的宾客推杯换盏，侍者端着酒盘在人群中来回游走。
商时序看见宋禧，和面前的老总道声失陪，绕过人群走过来。
“峰会怎么样？”
“还可以，蛮大收获。程念整理完资料届时会发给你。”
侍者从眼前经过，宋禧拿了杯香槟，继而道：“你带下程念，有事儿打电话给我。”
她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能打通。
晚宴不方便聊私事，商时序点点头，亲眼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渐行渐远。
天色完全暗沉下来，私人庄园灯火通明，商时序领着程念周转社交，教她跟不同人打交道的方式不同，学会随机应变。
中途，商时序接到秘书的电话，说跟华颂集团的合作需要开权限，公司的机密信息库权限必须要宋禧本人授权。
他结束通话，一旁的程念察言观色道：“商总，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您有事的话先去忙吧。”
程念在宋禧身边待几个月，确实成长不少，商时序颔首。
他知晓宋禧在哪里，没给她打电话，直接走向后庭院。
穿梭人群，绕至灌木丛两侧的道路，商时序站在巍峨的松柏树隔断前，看到不远处的人影儿。
月色如银，白玉水晶池源源不绝地喷涌出清澈的泉水，宋禧坐在长木椅上，手里握着杯香饼，赏月看水池。
商时序眉飞眼笑，正想着过去，视野内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那男人穿着精贵的黑衬衣，举手投足全是滔天权势滋养的尊贵。
宋禧的哥哥，赵砚森。
恍神时，商时序瞧见赵砚森坐在了宋禧身边，耐心地低头看着她，似乎在听宋禧说话。
兄妹聊天很正常。
商时序提起脚步，刚往前走了一步，就在这时，赵砚森抬手，指腹漫不经心地摸索宋禧的耳垂。
接着，宋禧仰起脸来，殷切靠近赵砚森，后者偏头，故意躲开她的亲近。她看起来相当不满，皱着眉瞪他。
赵砚森好笑地挑唇，不紧不慢地抬手捧住宋禧的脸，指腹摩挲了下她耳垂，尔后虎口扣着她的下巴，稍微错开鼻峰，侵略性十足地压下去。
目睹这一幕，商时序整个人僵硬住了。
春夜月色下，男人身形高大，衬得女孩子愈发娇小，两人交颈相吻，朦胧缠绵。
可他们不是兄妹吗？
商时序大脑完全宕机，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的合伙人、同校学妹，暗恋的女孩子，竟然依偎在她哥哥怀里接吻。
商时序不清楚自己站着看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赵砚森终于放开宋禧，她软绵绵靠着他肩膀，似在平复呼吸。
下一秒，男人毫无征兆地掀眼皮，精准看了过来。
商时序顿时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赵砚森平静、冷漠又光明正大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