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表露心意“许青怡,我心悦你。”……
穆良朝看不起他。
然而某人全然不解穆良朝所想,容回眉头一皱,“这些手段,不行。”
容砚和许青怡向来以友人相称,称兄道妹,在京中无处不去,甚至可谓“狗肉之友”。
容砚云淡风轻,可容回曾偶然瞧见他盯着许青怡的背影发愣,目光那样缱绻、无奈、而又失落。纵使容回再不懂男女情爱,也懂其中之意——容砚对她有了友情外的情感。
至于她,当时定只将容砚当做好友。
现下,应当也是。
许青怡心里有他。
她对容砚,和对他,如何能一样?
他哪需一样的手段。
穆良朝也跟着眉头飞皱,“行行行,哥你品行刚正,不屑于苦肉计。”
把他拐来出谋献策,结果倒好,什么也不听他的。
抓他来做甚?
容仁清他看不上自己的手段,总有一日哭着用。
容回抿嘴,“我并非此意。”
“只是,怕她担心。”
穆良朝摊了摊手,“那你想如何,不是想见她么?”
既然相见她,手段不违王法,有何不可?您若是爱得这般深,眼下京中定亲的消息都传开了。
不禁摇了摇头,穆良朝伸长脖子望向窗外,容砚被包了层纱布,已然合了衣裳。
他扭头望向容回,这人定身不动,眸光却一黯再黯。
“啧啧。”穆良朝凭墙而立。
这回许青怡着实惊了他,就这么水灵灵地拿下了他这木头哥哥。
在此前,穆良朝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见到容回为情所困的模样。
他既舒坦,又憋屈。
容回瞥他一眼,“我很想见她。”
他在在京中急忙通知了母亲,又等被连夜召入宫的穆良朝出宫,一路急赶终于在她抵达安阳的那日也赶到了。
只是,那句“唯有无君处,我方只所欲”却让他不敢见她。
人生第一次,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胆怯。
他坐下身,连饮两盏茶降火,“至于用何法子,容我想想。”
他今日定要见她,纵使容砚不出现,他,也忍不下去了。
在思忖的空闲中,穆良朝在一旁出尽馊主意,与前两日所言无异。
穆良朝凭墙而站,两根手指抵在额间,“色诱?”他凝着容回的脸,“不然白长这副皮相。”
容回无语凝噎,“不行!”
情谊之所想通,同外貌无关。
穆良朝眸子一瞪,撇嘴道:“不行?!那你一反常态,霸道些。”
清冷端方的君子,因爱而变霸道,哪家姑娘不心动?
话本子都是这样写的。
容回险些一记白眼。
当年许青怡便喜欢他,而他多年间性格未改,若是她不喜霸道之人,岂不是白费力气?
穆良朝深深叹了口气,看着窗外被许青怡推出门的容砚,无奈下继续道:“你日夜凑在她跟前,缠绵悱恻地道你心悦她,不停地说。”
容回想了想那画面,否决了。
穆良朝嘴角连着抽了几下,“你连你们的羁绊都不说清,我怎么帮你?”
“总之,你心悦她,直说便是,姑娘家最在意这句话。”
“你瞧瞧你,让人姑娘误解了罢?”
容回敛眉垂首,穆良朝的法子,好似,也不是不行。
——
妙手堂,院内。
许青怡拎着热水往净室去,瞥了眼院子。
这处院子是安阳一带常有的口型院子,前屋许青怡设做医馆,同院中隔开一扇门。门后是处较为宽大的院子,她堆了半扇薪,柴堆外是张樟木的四角桌子和两张春凳。在往左些,在屋檐上架了两根竹竿以便晾衣。
穿过庭院往右走过一扇门便是净室,同偏门挨着几步。
倒是极为方便。
她将热水倒入木盆,再掺了些凉水。安阳夏日炎热,尽管如此,腾腾的热水还是浓雾般袅袅升空。
许青怡褪下衣裳跨入盆中,拿过澡豆,拾了块帨巾擦干净身子后缓缓往后靠,头抵在盆沿上,闭目休憩。
大概是太久没整日忙活,不过几息她便昏昏欲睡。
眼中浮现出三年前的画面。
亦是这个时节,暑热难消。残月高悬,点点星光欲曙天。
月色的映照下,容回擦了擦额间薄汗,从脚边捡了块柴火扔进灶中,收着锅里的水热起来。
许青怡原在房中看着账本,听见外头劈柴的声响,通过窗纸上的罅隙望着外头。
男人一身棉布,头顶是简陋的木冠横笄,他劈了柴,又将柴聚拢,捧进灶门。就算如此,也难掩满身的矜贵气。
而他动作已经从生涩渐渐娴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