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洛转过头,“换野鸡?拿什么可以换野鸡啊?跟谁换的?我还能换吗?”
“村里人抓到路过知青点,我用一双黄胶鞋换的。”
“黄胶鞋?”
“市里买的,也叫解放鞋,他们管解放鞋叫黄胶鞋。”
“哦。”白清洛懂了。
她手上还有几张肉票,是高大哥特意塞给她的。
那时,她没检查,没想到打开一看,多了不少品种不一的票证。
白清洛空间里的鸡都是家鸡。
她没理由拿出来,自己吃独食又没什么乐趣。
田翠兰管东西太仔细了,她的眼睛就是尺,心中自带一把称,那粮食就是她的命。
除了家里水缸兑点灵泉水,白清洛找不到任何机会下手,唯一一窝鸡蛋,还差点毁了她一世英名。
“你宰半只给我,等我回来,我也给你带肉吃。”白清洛蹲下来,神情自然地给他整理乱掉的衣服。
“不用还的。”江越垂着眼睛盯着她白皙的手腕。
“不是还,你给我是你想对我好,我给你带肉,同样也是这样。”白清洛一本正经地解开他衬衣上的扣子。
太禁欲了,她忍不住想扒。
白色的衬衣,就是不好,要是像她妈妈那样的碎花衬衣或者是军绿色衬衣,她根本不会有那么多杂念。
怪天怪地怪衣服,反正不是她的问题。
“?”江越还在想她的话,回过神,就看见自己衬衣上面两个扣子没有扣上。
衣服敞开来,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他连忙尴尬地给自己扣上。
头上视线炙热,仿佛化为了实质。
江越轻咳两声,“我不热。”
“回去吧。”白清洛撇撇嘴,站起身,“我拉你。”
江越手搭在自己膝盖上擦了擦,支起来的那条大长腿,裤角挂着草泥,看着很接地气。
“你棍没拿。”白清洛拉他起来,牵着他的手,自己弯下腰去捡那根被精心修剪打磨过的木棍。
“谢谢。”江越接过,心虚地目视前方,两眼放空。
回去的路上,能看到好几个小孩在拖树枝,捡牛屎。
一坨一坨的,都晒硬了,树枝一叉就能叉起来。
白清洛驻足了好一会儿。
“大队去年自己办了个小学,他们应该是刚放学。”江越听着那几个小孩的笑声,开口解释。
抢到牛粪就跑,还能在下工前拿去计分。
“捡的多,可以算一两个工分。”
知青点离季家有一小段距离,江越送她到门口,“你进去吧,我等下再过来给你送野鸡。”
他手上篮子递过来。
白清洛没接,“那篮野果是给你的,野菜我也给你分了点。不过,篮子记得还我,我奶说篮子是我爷给她编的,丢不得。”
“嗯。”江越点头。
春风得意地推门回家,迎面撞上披头散发的田翠兰,以及试图拦住田翠兰的季承鹰。
“奶,你头发怎么乱糟糟的?”白清洛震惊地走过去。
“打了个老东西,滚地上去了。”田翠兰端着洗菜盆,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她面皮微颤,“两个发瘟鸡,跑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