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洛想套消息只能找表叔。
“这个嘛，得看你怎么跟他谈了，毕竟你们要借的时间太长。”
黎家远也不瞒她。
“局里三台拖拉机，有两台已经不能工作了。挖土机倒是有可能借到，前提是你能见到能做主的人。”
“拖拉机坏了也是放在那里当摆设，你要是能帮他解决好这个问题，他一高兴，没准就借给你了。”
“明天你过去，大概率还是负责分配农机具的工作人员来打发你。”
农机局的局长，黎家远没怎么见过，副局长一般也很忙。
很多公社的人来申请农具，时间短，倒好说。
像青友公社这种修水库，肯定是按数月申请的，分配农具的工作人员一般做不了主。
黎家远摸了摸鼻子，“副局长还在气头上，你不如晚几天再去。”
“我打算明天就去。”白清洛摇摇头，“叔，我能再问你两个问题吗？”
“你说。”黎家远又坐了下来。
白清洛问他，“县里，哪里有多余的钢材？”
黎家远一听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除了我们厂和农机局，像五金厂，铸件厂，水利局，钢铁厂，他们也都分有不少钢材。”
他顿了顿，“据我所知，我们厂还有农机局跟五金厂，这个月是没有多余钢材的。铸件厂那点钢材也不够用，你要想打其它厂钢材的主意，钢铁厂倒是可以试试。”
白清洛扬眉，“也就是说，你们几个厂每个月都有钢材指标？”
“是这样没错。”黎家远眼睛微亮，“钢铁厂就是生产钢材的，虽然每个月分到的钢材配额都比我们厂少，但如果他们生产得多，也够赶制农机局的零件。”
他没把话说太满，“这个月他们厂没接什么大单，估计剩下不少。但是吧，他们厂把钢材看得很重，不一定愿意借我们。”
白清洛思索，“叔，你知道大概需要多少钢材吗？我想明天去钢铁厂看看情况。”
“巧了，我还真知道。”黎家远回房，用笔写下来给她。
白清洛看了眼纸上的数字，“叔，我记得农机局在大部分资源分配上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对吧？”
“是啊。”黎家远愣了愣，“怎么了？”
白清洛正色道，“如果钢铁厂真的有足够保障农机局设备零件更换的钢材，农机局能不能以增加矿石原料指标给钢铁厂作为交换？”
季承洲全程一声不吭，礼貌坐着听他们聊天，闻言，抬了抬头。
黎家远也怔住了一会儿。
习惯了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想要什么，就得等着上头分配指标。
没有人会想着说，把下个月的指标提前花掉，而且还是以交换钢材的形式。
“如果增加钢铁厂原料指标的申请，上面没有通过，农机局也可以把他们后面三个月的钢材或者矿石原料指标，多分出来一些给钢铁厂。我们可以对钢铁厂说，今天他们帮忙，后面就给他们增加三个月的钢材或者原料指标配额。”
白清洛简单地说，“也就是提前消费！”
花明天的钱，圆今天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