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编演扯烦(2 / 2)

乐东城正色说完,心中却暗道:编,接着编。

水丘辞会意,请乐东城坐下后说道:“辛大人,吏曹考核,没有例外,恕难从命。”

乐东城不动声色,官场上的话,他不接。

只是暗道:演,继续演。

辛容将一百两银子,从钱袋里哗啦一下倒出来,修眉一挑说道:“一百两,将近你一年的俸禄。控制在别让他免职的范围内就行。”

扯,你们不断扯……

乐东城有点吃不准了,这确实是那夜水丘辞提醒过辛容的事,陶源初与辛容的关系也着实不错。

水丘辞强硬地拒绝,将银子收回钱袋里,客气地让辛容和乐东城两人用餐。

“乐公子,除了山楂太极盏,其他没有动过的。”辛容认真地说道。

“不速之客,是我失礼在先。”乐东城礼貌地说道。

三人客套两句,都开始夹菜。

乐东城余光看了一眼桌子边的钱袋,很是怀疑,那到底是生辰礼,还是收买金。

她说过,憎恶之情,直接出手;喜爱之情,直接出手。

前面出剑,后面出钱。

乐东城稍一使劲,用筷子夹断了一根青葵。

辛容惊了:“乐公子,你吃饭还用气力的啊?”

“气力太强,没控制住。”乐东城又夹了一根,轻声说道。

水丘辞给两人各盛了一碗粉角,说道:“粉角还是温的,两位尝尝。”

“上次在辛大人家里,我们两个一块吃了一碗。”乐东城不经意地说道。

水丘辞顿住筷子,眼神微闪,假装夹辛容那边的菜,随意看了一眼。

心道:辛容神情没有任何异样,定有内情。

“他饭点来我家又没吃饭,我就买了一碗粉角,自己拿碗倒了一半吃了。”辛容笑着说道。

乐东城不知道她是女子,可是水丘辞知道啊,这种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再说,就算是两个男子,共吃一碗不分开也很别扭。

从小要根据父亲眼神判断自己当日有没有饭吃的乐东城,只要他愿意留心,一定能捕捉到别人瞬间的情绪。

可是水丘辞刚才的眼神极其轻微,更没有任何情绪。

乐东城见他看自己,与看辛容的眼神没有任何不同,心中另有打算。

若他们之间真有什么,若水丘辞知道辛容是女子,就不信他们还能装到底。

“可惜我没带泡得药酒来。辛大人还是右扶风的时候,在我家喝了一壶,睡了整整一天做好梦。水丘大人,下次一定带给你。”

水丘辞笑着应道,心中郁结:辛容怎么如此胡闹,一整天不省人事,该不会被乐东城发现了什么,有意无意地说出来威胁她。

他看了辛容一眼,见她气定神闲,稍稍放了心。

“辛大人,很喜欢喝那酒吗?”

“不喜欢,再也不想喝了。”开什么玩笑,失去意识吓死人了,辛容暗道。

“你喝得时候怎么没这么说?”乐东城直接问道。

“你没告诉我,那是有安神作用的药酒啊。”辛容直接回道。

水丘辞心中不安,眼神中一时没掩饰住想一问究竟的担忧。

怎么会有人给别人喝有安神作用的酒,还忘了告知。

乐东城没想到辛容这么直白落自己面子,一时没心情去查看水丘辞的神情。

谈起喝酒后的美梦,他总算听辛容说了点好的,略带忧郁地说道:“辛大人,我现在住客栈有点贵。可否在你那里借住一段时间?”

“可以。石青他们要等黄大人安排好人手才能回来。”辛容不假思索地说道。

水丘辞一时没有立场说话,正想着用什么理由让乐东城住在自己家里,又听他说道:“那一日三餐,就有劳你了。”

“我可以给你买的。”辛容一口菜细嚼了好久,还没咽下。

“最近侍从都不在。”乐东城看都不看水丘辞,继续说道。

“白天你应该安全吧。晚上有我呢。”辛容终于咽下一口菜。

水丘辞紧紧捏着筷子,却夹起了一块易碎的豆腐。

乐东城分明挟恩图报,但是要求的事情又不大,辛容碍于女扮男装的身份不好拒绝。

但这么下去,她难免被折磨不休。

乐东城到底是何居心?

怎么对待辛容的态度与之前相去甚远?

过了好一会,辛容和水丘辞各吃各的,谁都没有说话。

乐东城自顾吃着爱吃的,心道:看你们忍到什么时候?

水丘辞,接下来你还能忍不成?

乐东城看着旁边两人都不说话,又说了一句:“上次辛大人答应与我一起泡温泉,可惜了,这么快就离开右扶风了。等有机会——”

“乐东城,食不言寝不语。”辛容压下气恼说道。

这都是她那时敷衍试探乐东城的话,现在没法跟水丘辞当面解释。

等下,为什么非得跟他解释呢?

“那一夜,我们也是这么聊天的啊。”乐东城委屈地说道。

水丘辞垂眸斟茶,再擡眼时神情如往日般温润。

不能让人看出他对她的心思,她只是答应泡温泉,一定是迫不得已的客套话。

他面色如常说道:“乐公子,那时我们三个只是喝茶。”

强忍着说出平静的话,水丘辞只觉得再忍下去就要疯了。

乐东城拿辛容当什么,侍女,护卫,跑堂的,守夜的……

他宁愿替乐东城挡致命一击,也不希望辛容再受这般使唤。

“哦,那吃完再聊。”乐东城见水丘辞的神色如常,心中犹疑。

难道辛容和水丘辞之间没什么,不然水丘辞不可能如此镇定。

可是,香囊是怎么一回事,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不对,他俩若真的长时间暗地往来,忍着做戏联手隐瞒也不难。

乐东城低头饮茶唇角抽动而笑,这两个人面上一个傲慢无礼一个温润有礼,说不定都在腹诽他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