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2 / 2)

翌日,天不亮霍无忧便离开了。而宋锦安一行人也在用过早饭后兵分两路出门,一路前往客栈,另一路则是在八达县四处打探消息。

宋锦安与霍无妄带几个人前往客栈。

等到地方,却见那客栈房门紧闭。等一行人走到门前,宋锦安敲了敲门。

“叩!叩!”宋锦安附耳凑近,“掌柜的,住店!”

屋内没有一点动静,宋锦安还不死心,又敲了几次门。

但无一例外,并无人前来开门。

宋锦安仰头看向两层楼高的客栈,“看来这客栈里是当真没人在。”

迫不得已,几人只得先行离开。

恰在此时隔壁邻居突然打开自家院门,探出头看过来,“几位来找这客栈掌柜的?”

宋锦安忙走上前去,“正是,老伯可知这客栈掌柜的去了何处?”

那老伯轻轻摇头,“老夫不知,不过这客栈前几日发生了些事,那掌柜的兴许是被那伙儿人给带走了。”

虽猜到老伯所言正是那夜客栈动手一事,但宋锦安仍旧明知故问:“老伯可知前几日发生了何事?”

闻言老伯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前些时日有一伙人前来,同这四邻都说了,夜间不可出门。否则任谁出来,都会要我等性命。也不知那些究竟是何人,但来的人多,百姓自是不敢与他硬碰硬,只得老老实实听从。自从那夜客栈动手出事,那掌柜的就不见了,至今也没个踪影。”

“老伯可知那伙人究竟是谁?”宋锦安急切问。

老伯打量着面前几人,搭在门上的手暗自收紧,脸色也浮现一抹惧意,“这、这老夫不知,几位还是去问旁人吧。老夫不知,实在不知。”

说着便要将门关上。

但却在只剩一条缝时,被霍无妄一掌挡下。

“我等只是有些事要问,老伯若是愿意如实相告,这两锭银子便是谢礼。”霍无妄从荷包中拿出两锭银子递上前。

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老伯双眼眨也不眨一下的盯着看。

他活了一辈子,也没能存到这些银子!

如今只要说上几句话,便能拿到这些银子,又岂会不想要?

老伯看了看霍无妄,又看看面前的银子,不禁吞了下口水,“老夫倒也愿如实相告,可就怕几位……”

他眸光从几人身上划过,面露为难。

宋锦安顿时明白,“老伯大可放心,今日老伯所言,我等只当从未听过,绝不会让老伯被那些人为难。”

老伯忙将大门敞开,客客气气道:“几位请进。”

宋锦安缓步跨进去,四处打量一番。直到身后那扇门被关上,她才倏地回头看去,下意识心中一紧。

老伯忙解释:“实不相瞒,实在是老夫得罪不起那些人,逼不得已才关上门来说此事。”

语毕转而看向霍无妄,眸光落在他手心中的银子上。

“这银子先给老伯,只要老伯如实说出实情即可。”霍无妄将银子递上前去。

老伯双手接下,顿时喜笑颜开,急忙将所知的一股脑都说出来:“老夫也不知那些人究竟是谁,只是那些人来时拿着令牌,瞧着就是不好惹的。而且那令牌乃是玉质的,真真是一块上好的玉,上刻着字,只可惜老夫不识字。”

玉质令牌……

此话一出跟着宋锦安前来的几人皆是面露错愕。

毕竟都是霍将军的手下,自是明白大祁朝唯有皇子和公主用的才是玉质令牌。

可究竟会是哪位皇室子弟想取他们性命呢?

“老伯不识字,但若是我将那字写下来,老伯可能认出是哪一个?”宋锦安问。

老伯沉思一瞬才点头,“应当能认出。”

来不及去找笔墨纸砚,宋锦安索性找了根树枝,在地上逐一写下叁肆伍柒玖几个字。但随着她的一笔一划写下,老伯却缓缓皱眉,盯着其中一个字看了许久。

等宋锦安起身时,老伯便指着其中一个字问:“这个字念什么?”

站在老伯身后的几人看到那字,顿时屏气凝神。

宋锦安神色蓦然严肃起来,盯着那个字轻声道:“那是伍字。”

看来是五皇子有意要取他们性命了!

高胜能坐上戍边将军一职,全靠五皇子出手。后来高胜一事东窗事发,五皇子又托宰相派去珣州边疆,给陈安宁送了封信。所言皆是要陈安宁日后为他所用,甚至允诺他,可扶他坐上北境大将军之位。

陈安宁拒绝了。

如今五皇子又派人来对他们出手,难道是怕他们将药材一案查明?

宋锦安直至走出老伯家大门时,也未曾再多说一句。反倒是跟着她一并离开的其他人,接连冲着老伯道谢,霍无妄甚至谨慎的将地上的字抹去痕迹。

走出数步远,宋锦安才忽地停步,“八达县住着的那位国舅爷姓杜,后宫中唯有一位贵妃姓杜。倘若我记得不错,这五皇子便是舒贵妃所生吧?”

真若是如此,如今的一切只需找到王集瑞,从其口中问出幕后之人,药材一案便能真相大白。

倘若幕后之人正是国舅爷、舒贵妃、五皇子这三人,此案也算是揪出幕后主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