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他曾数次派兵攻打大祁北境!
“你难道不曾想过自己坐上皇位?”宋锦安故意试探。
说话间忙低头看想到手中纸张,格外留意到其中一人——李谦。
此人名字的后面还特意写了一行小字:五皇子身边的谋士。
除此以外,其他的多数是安插在朝堂大小官员身边,男女皆有,更有甚者还成了某些官员的妾室。
若要除掉这些人,只怕还需得下点功夫!
“我从不曾想过要坐上皇位,只想三皇兄能坐上皇位就好。”呼延霂偏头看她,“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这些人。倘若我所写有假,宋姑娘大可取我性命。”
宋锦安只顾着看手中纸张,倒像是没听见似的。
“安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喊。
惊得宋锦安赶忙将手中纸张收起来,匆忙往门口去,却见霍无妄正在垂花门下,其身侧还站着一人——
在看清那人的模样时,宋锦安登时惊呼:“师父?!”
她急忙踩着石头往门口去,却因石头上沾了些泥,脚下一滑,险些滑倒。
幸而霍无妄急忙伸手去扶住她,才避免她一脚踏进泥泞中。
艰难从石头上走过,到了男子面前,宋锦安忙问:“师父入京为何也不与徒儿说一声?如此徒儿也好安排师父的住处!”
鬼云仍旧拄着拐杖,但一身月白色长袍却衬得他如郎朗明月,任谁也难想到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制毒高手鬼云。
“安儿不知我入京一事?”鬼云不答反问。
宋锦安愣了一瞬,再三思忖还是摇头,“当真不知。”
“看来是有人隐瞒了此事。”
鬼云顿时心下了然。拄着拐杖慢慢朝着门口走去,宋锦安也忙跟着去,“入京后,本想前去宋宅打听你的消息,不料入京那日就听闻宋宅被抄家一事,宅中上下尽数入狱。”
说着回过头看向霍无妄,眸光落在其腰间荷包。
“幸好那日途径此处,闻到一股药味,本想前来瞧一眼,不料正好遇见了霍小将军。见他腰间荷包,我便猜到,只要来此处,迟早有一日能见到你。”
方才他推门后,本想就此离开,与前几日那般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但等霍无妄出来时,察觉其身上好似药香味不算浓,便料到今日多数是宋锦安来了。
没想到还真被他猜中了!
说话间二人已然出了垂花门,霍无妄幽怨的看着那二人的背影消失。
倒是没料到传闻中的鬼云,看起来也不过而立之年罢了!
还以为此人应当是白发苍苍的模样呢。
但鬼云此时入京,一准有事。
只怕京城又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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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宅院门前,宋锦安特意偏头看向垂花门,见霍无妄没有跟出来,才小声道:“师父,太子一事只怕还是要动手。越早动手越好,免得夜长梦多。到时徒儿亲自前去,但其他那些眼线还需师父调动才行。”
语毕又将手中的纸张打开,仔细看了一遍方才递到鬼云手中。
“这些人皆是朔北在大祁留下的眼线。徒儿从不曾求过师父何事,但这件事,徒儿思来想去,只怕也唯有师父才能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他们。”
鬼云接下纸张,垂眸边看边问:“你可知你去动手,到时只怕是逃不掉了?”
“知道。但此事无论是何人动手,都是难逃一劫。既然如此,不如徒儿前去动手,左右……”她笑着顿了顿,“左右也不会连累霍家,若是连累家人,倒是无妨。”
她已然没有了在乎的家人,即便是宋杭,她也已经不在乎了。
如此,她去动手倒是正合适!
“况且除掉太子,也一直是师父想做的事。当初师父肯教徒儿制毒,如今徒儿也该为师父、为师父那些眼线做些事了。”她面上始终挂着笑,蓦然有种释怀之感。
足足五年,她从少不经事到机关算尽,近乎求着那些人教她,才有了今日。为的就是能保住霍家,能找准时机对太子出手。
如今这一日即将到来,她倒是松了口气。
可相较之下鬼云却犹豫了,缓缓将手中纸张折起来收好,擡眼看她,“你本性良善,我虽不知你为何拼死也要对太子出手,可你与我、与那些眼线到底是不同的。我等与太子有深仇大恨,可你与他无冤无仇。”
终是不忍心让宋锦安前去,他再次劝说:“此事你若不做,我绝不会怪你,定然会想法子让他人前去。”
见宋锦安摇头,鬼云搭在拐杖上的手紧了紧,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却仍不死心,再三劝说:“你若此时还不退出这个局,他日再想退出去,只怕就难了。”
宋锦安眸光坚定,“五年前师父肯将京城眼线尽数为我所用,徒儿便知道这件事非做不可,既是要做,便绝无退出一说。况且,徒儿是心甘情愿入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