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儿之鸳鸯姑娘
光天白日的,这夏荷坊既然开门做起了生意,让原本打算翻墙而入的九儿和小猫不禁喜出望外。看来,小猫和顾儿也是正大光明地从这正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的吧。
这夏荷坊并非第一次到访,走进前厅亦不似上次那般蹑手蹑脚,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自然,九儿自己也觉得扮一位富家公子扮得极好。来前她们打听过,那老鸨今日受了风寒,无法出来见客,没了这么一个绊脚石,她们也就放心地去找那位鸳鸯姑娘了。
这位鸳鸯姑娘据说十分了得,在几年前的花魁之战中,仅以十辆白银的价格输给了芙蓉,但作为同一时期与芙蓉平分秋色的姑娘,其人气可想而知。不过,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其美好的时光如昙花一现般十分短暂,几年过去,鸳鸯姑娘房前的门客亦不似往日那般应接不暇了。
推开房门一看,里面是一间大的客房,桌上摆满了美酒和佳肴,只见同样女扮男装的小猫和顾儿在和一位貌美的姑娘围坐饮酒聊天。
见她们进来,小猫粗了嗓子大声道:“大哥,三弟,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事情刚办完,”雨娘应着,和九儿一同也坐了过去。
简单地寒暄之后,五个女人围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听闻鸳鸯姑娘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待喝完酒,为我们弹奏一曲吧。”小猫殷勤地给鸳鸯姑娘倒了一杯,学人家那色眯眯的模样学得真是淋漓尽致。
“这句话着实过誉了,论这弹奏,奴家也只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鸳鸯姑娘用袖子掩住嘴,微微一笑,眼眸秋波流转,转向了小猫。
在九儿看来,小猫是她见过最貌美的女子,女扮男装之后,那便是仙气飘飘的绝世美男子了,女子见了怎会不心动。看样子,这位鸳鸯姑娘也未能逃脱她的魔掌,一副完全被她迷倒的样子。
“我那位好友为人憨厚老实,绝对不会夸大其词,他既然那么说了,那定是真的。”小猫温柔地望着鸳鸯姑娘,十分讨好的模样。
因前半场她们并未参与,如今的对话,雨娘和九儿无一敢插入,只得在一旁静静地聆听。
“哦?”鸳鸯一副吃惊的样子,“敢问,陶公子的那位好友尊姓大名?”鸳鸯拿起酒壶给小猫倒满了酒,然后立刻又放回原位,直接忽略了其他的三位客人。
“他姓童,单名一个桥字。”小猫拿起酒杯与鸳鸯姑娘的轻轻碰了一下。
“童桥童公子?”碰过酒杯后,鸳鸯并未立刻喝下,只是将酒杯握在手里皱了皱眉。
小猫见此状,立刻补充道:“我可都听说了,当时许多公子为见鸳鸯姑娘的芳容,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都把姑娘的门槛儿都踏破了。”小猫一饮而尽,“所以说,鸳鸯姑娘,你就不要再谦虚了。”
“您说的那位童公子是否是一位白面俊秀的书生?”
“是啊。”
听后,鸳鸯姑娘突然站起,手中的酒杯落地,做了个转身的动作。不过被小猫即使拉回来重新坐下了。
见她这等夸张的反应,酒桌上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须臾过后,鸳鸯姑娘艰难地开口道:“童公子口中的那位姑娘,想必是这夏荷坊当年的花魁芙蓉吧。”
“芙蓉?”小猫装出一副满脸疑惑的样子。
鸳鸯姑娘冷哼一声,说道:“那位童公子,我也认识,若不是拜他所赐,当年的花魁之位非我莫属了。”
真是越听越糊涂,这童桥怎么又和花魁比赛有关了?
突然门外一阵闹哄哄,喧闹声中,有人破门而入。
进来的是一个肥头大耳,满脸的横肉的年轻男子,看他的装扮,应该非富即贵。
“好啊,原来鸳鸯姑娘并非什么偶感风寒,而是在这里偷偷陪客呢。”肥头大耳望着鸳鸯姑娘的表情,似是在望着一盘香喷喷的佳肴,只是眼神中带了几分埋怨和愤怒。
只见鸳鸯再一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惧色。
肥头大耳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一位半老徐娘,质问道:“好你个徐妈妈,这几日你竟一直诓骗本公子,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徐妈妈脸上硬生生挤出笑容来,一脸讨好地道:“哎哟,贾公子,借老奴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啊。这几日鸳鸯身子不适是真的,今日这是头一次接客,人家比您先来,不就先陪上了嘛。我原本想着,这里的酒席结束了,就把鸳鸯叫过去的。”
“比本公子先来的就了不起了,看他们一个个的穷酸样儿,论家世,论财力,能跟本公子比吗?”这位贾公子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很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