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儿之郑伯(1 / 2)

顾儿之郑伯

郑伯,作为手执丹书铁券的功臣之后,自己又有爵位在身,自然是不会将刺史大人放在眼里。对于刺史的一番质问,他也只是敷衍了事,只道:“一个贱妾的话怎可信。”

既然是有备而来,刺史大人自然不会轻易罢手,“贱妾的话既然不可信,那郑伯倒是把文才给交出来呀!”显然是把刺史大人给逼急了,他也不顾人家手上的丹书铁券,从袖口拿出一封信,大声道,“我曾书信多封,除这封你代他写的回信,他本人从未给我回过信,此次来宋州城又亲自拜访数次,可我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你叫我如何不信那贱妾所说的话!”

“文才是我的儿子,难道我会害他不成?”郑伯气得胡须在打颤。

“那你倒是让他出来见我呀!”说着,刺史大人把手中的信扔了出去。

九儿见状,立刻把地上的信捡起,凑到刺史大人的跟前,把信递了过去。只见刺史大人干脆别过头去并未理会,九儿无奈,收起信函灰溜溜地回到了雨娘的身边。

郑伯强压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道:“老夫说过,如今他不在这府邸之内,前些日出了远门,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那他到底是哪日出的门,去了何处,究竟为何事而去,何日能回?”

刺史大人丢出一连串的问题,郑伯气得脸都涨红了,大声道:“这是我们家的家事,无需向你一一汇报。”

“刺史大人,想必您是弄错了吧,这封信根本不可能是郑伯写的。”九儿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说着将整个纸张打开,将写字的一面展示到了众人前。

郑伯自己也扫了一眼,他虽年过半百,但那信上的字还是看得清的,反驳道:“这明明就是老夫亲笔所写,是因文才当时卧病在床,我代他写的。”

“咦?那就奇怪了。”九儿继续道,“我听闻,门外东面的墙上的那首诗是郑伯亲笔所写,可这字和那墙上的字不像出自一个人之手啊。”

郑伯听后,面部突然僵硬起来,顺带着似乎连嘴都不能张合了。

国公府世子爷好奇地走上前来,从九儿手上接过那封信,特意走出大厅,和那墙上的字核对了一番。核对过后,他急步回到大厅之内,说出了和九儿相同的看法。

郑伯双手捧着丹书铁券,淡定地道:“墙上的字是二十年前所写,当时年轻,下笔时力道自然比现在强烈一些,有少许的不同,也是自然。”他眯着眼睛望着国公府的世子爷,不满地道,“世子爷这种鸡蛋里挑骨头为难人的本领,跟国公爷真是如出一辙呀,不愧是父子。”

国公府世子爷也不是吃素的,他微微一笑,道:“晚辈是家父所生,许多方面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不过曾听家父提起,郑伯有位孪生弟弟长得与郑伯是一模一样,不仅如此,郑伯的近些年的言行也越来越像那一位了。”接着他又常常叹了口气,“不过那位英年早逝,实在是可惜啊。”

郑伯听这话里有话的一席话,眼睛的缝隙变得越来越狭窄了。“世子爷,请慎言。”

国公府世子爷拱了拱手,道:“因家父曾与那位同窗过几年,还曾一起玩耍过,经常在晚辈面前提起,方才郑伯提到了家父,晚辈也突然想起了那位来。”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后道,“听家父说,那位的左边屁股上也有一颗大痣,是一同洗澡时发现的。”

此话一出,大堂内再一次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反应最慢的九儿都听出其中的暗含之意了。看来,今日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想必,郑伯是记错了,那个人是我的兄长。”郑伯一字一句像是吐出来一般。

“或许家父可能记错,但当时在场的每一位,应该都不可能记错吧。”国公府世子爷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突然,郑伯哈哈大笑,震得这房顶几乎都要塌了下来。

“你们昨日在老夫面前演的可真是一场好戏,说辞荒谬牵强,最后却用皇上硬生生将老夫给压了下去,让老夫不得不随了你们的心愿。”郑伯看了看刺史大人,“今日听说你们要来,你以为老夫就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吗?”

说完,他左手一挥,立刻门窗被打开,只见外面围了一圈又一圈拉着弓箭的护卫,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郑伯,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他是谁!”刺史大人指了指国公府世子爷,“他可是国公府的世子爷,皇太孙的亲表弟。”

郑伯冷笑一声,“知道,当然知道,老夫还知道他在不久之后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