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娘的话一落,只见女鬼无力地垂下了头,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
九儿忍不住凑过去安慰起来,“你不要担心,这不是还没过多久嘛,我们可是要在这里至少呆上二十天的。”想想她们要回嫁妆的进度,如今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对于至少二十天这个天数,九儿颇为自信。
女鬼突然擡起头来,把脸转向了九儿,只见她本就骇人的面庞上,因两行泪水而增加了几分恐惧,她歪着脑袋,问道:“那你们在这二十天内,一定能帮我找到我相公吗?”
九儿突然表情变得呆滞,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雨娘,毕竟这支队伍,她说了算。
雨娘摇了摇头,“我们是为处理其他事而在这颍州城逗留数日,若在这数日内找不到你的相公,也是无奈,又哪里来的一定呢。”
这句虽然是一句大实话,但这句实话实在是太伤人,女鬼直接从半空中跌落,瘫软在地。
心软的九儿立刻奔过去,试图将女鬼扶起,只是女鬼倔强,躺在地上不肯起来。她绝望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道姑,怎么会帮我,是我太天真了。”
“不过我倒是不在乎在这颍州城内多了一件必须完成的事情。”雨娘似在自言自语,“若替你找相公变成我必做之事,就一定能帮你找到你相公了。”
女鬼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道:“你此话何意?”
“这样好了,我可以跟你签下鬼契。”
听了雨娘的话,九儿气得差一点儿背过去,这娟娘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呢,她竟还要跟人家签下鬼契?她拿手指着雨娘道:“你,你别添乱啊。”
雨娘并未理会九儿的反应,继续对女鬼道,“签下鬼契,我是定要达成你的心愿的,否则,上天可饶不了我。”雨娘拿手指了指天。
“鬼契?”女鬼的脸上并未显示出喜悦之色,反而变得警惕起来,“你因何要帮我?居心何在?”
“很简单,因为你知道我想知道的。”雨娘背着手道:“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替你找到你下落不明的相公,很公平。”
九儿之前只听雨娘说找女鬼有要事,不过她并未讲明,但现在听雨娘这么一说,她似乎又明白了一些,转了个身,进客房拿了纸笔,很快就回来了。
不过,女鬼似乎对雨娘心存芥蒂,诸多疑问,并未爽快答应下来。
雨娘在一旁则是不慌不忙的样子,道:“你找了这么久,都找到卢将军的府邸去了,还把动静搞得这么大,不还是没有找到你相公的下落嘛。我可以帮你找到,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怎么知道?”女鬼惊讶地从地上爬起,“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个道姑,在这世间,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们鬼了。”雨娘又开始故弄玄虚起来,“我去过卢府,也听到了最近几个月发生在卢府的怪事,知道了所有的怪事都源于在井边哭泣的女鬼。”
“在井边哭泣的女鬼就是我了?”
“刚开始我不敢确认,不过那口井我进去过,你猜我在那口枯井里发现了什么?”
“别说了!”女鬼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你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这几个月来,你把卢府搞得鸡犬不宁是为什么,莫非你认为你相公的失踪和卢府有关不成?”雨娘问道。
“这几个月?”女鬼愕然,“我也只是在三个月前在卢府闹过几天,不过很快我就被吓得逃了出来,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入过卢府。”
“此话当真?”
“这句话,我可以写在鬼契里。”女鬼凛然地道,“我就在哭井旁哭了几天,每晚也就哭个半个时辰,哭完就回到这里来了。最后一次,是因为我看到井口贴了许多符咒,受了惊吓,就没有爬出去,直接折返回来,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卢府了。”
雨娘摸了摸自己的剑,静默片刻后,继续问道:“每次你只是在井口边,从未离开去过卢府其他的地方?”
“你都知道我的身份了,你觉得我可以吗?”女鬼不满地看了雨娘一眼。
“所以,埋在哭井里的白骨,就是你,对不对?”雨娘的眼神里尽是冷漠,“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死在卢府,所以你认为你老公的失踪也跟卢府有关,是不是?”
女鬼别过脸去,不敢继续说话。
见女鬼不说话,雨娘继续道:“你应该还有一个帮手吧?”
女鬼吓得头发耸立,用颤巍巍的声音道:“我只是想找到我相公!”
“你知道吗?这几个月来,卢府内接连发生的怪事,吓死了府里的几个丫鬟。”雨娘带着责备的语气道。
“这不可能。”女鬼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这不是你做的,所以我才想着跟你签鬼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