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真的要挂了。”
啪嗒,江烬生手机界面显示电话被挂断。
旁边商务座的沃尔德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日常开启阴阳怪气的操作,掐着嗓子学江烬生,“本人洁身自好,等待你的宠幸~~~~~~”
江烬生扔过去一个橘子,没理他,把眼罩戴上,闭目养神。
沃尔德一天到晚嘴太能叭叭了,撕开橘子皮,吃了一瓣,差点没把他酸死,原地直嘶声,“你丫报复我是吧,不就学了一嘴你这个恋爱脑,这话说出来都不知道羞的。”
绝了,这味他妈的酸到天灵盖了,他表情都狰狞起来,“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我帮你挡着楚回然那条毒蛇,你就好好伺候我,把我酸死了你也别想过。”
江烬生不回话,平静地呼吸。
那边还在自言自语,“回美国了,先去公司还是看你爸啊?最近这形势,没少催你吧?你爸也挺倒霉,自己躺在医院里幻想着长生不老,自己儿子却对他不闻不问,嘿,你别说,你可真够孝顺的。”
“人总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江烬生说。
“目前能跑,能跳,吃得香,就是他最大的福气。”
江烬生嘴角勾起不屑的笑意,“无病呻吟,他的拿手好戏。”
真到了病入膏肓的份上,江烬生肯定要被拉到他病床旁陪葬了。
夜晚抵达美国,一出机场,多人接机,楚回然戴着prada的墨镜,大背头,一身纯黑秀场大貂,展开双臂冲他走来,“好久不见啊,我们尊敬的江大少爷,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网上不会还有无知小辈对你指桑骂槐吧,哈哈哈哈。”
别说江烬生本人了,就楚回然这个欠打的样,连沃尔德都要被他气个半死,恨不得上去就是一拳,让他赶紧把那张臭嘴闭紧。
江烬生极其自然掠过他的拥抱,仿佛他不存在,把墨镜从头发上拉下来,冷漠气息外露,自己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有没有人骂,你应该比我清楚。”
楚回然的热情拥抱落了个空,表情僵硬一瞬,转身的时候又恢复玩世不恭,开始勾他的肩膀,“江少,这话叫你说的,我怎么清楚啊,我当初可是帮你在校方面前说了话的,可是他们不听啊?我年纪小,上面又有我那个好哥哥压着,你说让兄弟我怎么办?”
呵,好话赖话都让他说了呗?
当年江烬生那段视频在上京一高曝光的事可是一大丑闻,扯着嗓子,张着血盆大口想上来搞死江烬生的人如潮如海,汹涌的不行,却没人劝阻,稳定形势。
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背后有资本默许这场闹剧呗。
当然那事主要不是针对江烬生,而是背后的江氏,之后江氏因为这则丑闻股价大跌,多年树立的亲民品牌名声差点因为“江氏儿子疑似自私自利的杀.人.犯,法.外.狂.徒”的新闻大报毁于一旦,这个结果除了江氏自己不想看,其余人可都盼了几十年。
江氏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主动曝光这段视频。
这种夹杂着肮脏黑暗的恶劣商战,岂非你一个高中生在校长面前说几句好听的可以解决的,这事儿大家心中自有评说,在江烬生被赶去德国后都缄口不言,亦或者在感叹——江烬生这个臭小子,可算是消停点了。
沃尔德可见不得兄弟受苦,在旁边凉嗖嗖地补充一句,“你也知道你还有个压你一头的哥,这个时机在江烬生这占口头便宜,我看你是不想争股份了。”
江烬生被江君朔喊回美国的事,圈子里都知道,楚回然这个老油条可是摸的门儿清门儿清的,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目的,所以这不是自降身价来机场欢迎他的好兄弟嘛。
保镖把行李箱拿走存放,一行人上了车,楚回然大爷坐姿,开始找话题寒暄,“我听说你最近跑去上誉当交换生去了?你小子挺闲啊?”
“没你闲。跟你哥拼业绩的同时,还能关注我的航班信息。”江烬生凉薄的目光落在窗外,繁星点点,这是个陌生的城市,他高三那年,狼狈地逃到这里,就像高二那年逃到德国一样。
他总是没有尊严的。
“嗨,兄弟这不是关心你嘛。”楚回然说了个他感兴趣的话题,“我记得,上誉有个叫林俞的校花,是吧?”
江烬生终于瞥他一眼,那眼神,冷的要死,有点像被触及了逆鳞,凶煞的很,马上就能扑上来咬断你的喉骨。
“林俞这个名字我觉得有些耳熟呢,”楚回然不怕死,“我记得,好像是高三那年,皇甫婷生日,去找你的那个小姑娘吧?嗯,长得确实很漂亮的,说的话也厉害,听说那次把我哥骂的不轻。”
“有屁就放。”江烬生罕见地没耐心,眼神冷漠凌厉。
“你瞅瞅你瞅瞅,又急了,别急啊,兄弟我能害你吗?”楚回然笑了笑,一伸手,助理把文件递给他。
他一把扔到江烬生怀里,难得说了几句有用的,“她爸是叫林天德吧,最近这大叔想分我们市场一杯羹,这是找到我爸这的合同,本来是要给我哥的,我给你拦下来了。你可得把握机会,好好跟你未来的岳父接触接触啊?”
“别说兄弟不照顾你,哪天你抱得美人归,给我发个请帖,我过去喝一杯啊?”楚回然挑挑眉。
江烬生翻了翻合同,确实没错。
“行。成交。”
他会帮楚回然,这事定了。
要想从江烬生这讨一口蛋糕吃,以前是难上加难,而现在,只需要一个林俞。
楚回然算是拿捏住他的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