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偿(2 / 2)

不用想都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低头回,“那是飞机模型。”

“飞机是什么......”林俞又看了看周围的,好像看到了个特别好看的东西,连忙指着墙上的某个物件,“那个东西好好看啊,那是什么啊——”

林俞一激动,快要从江烬生身上滑下去,江烬生手臂一用力,她整个人被颠了上来,他终于找到药了,“小心掉下去。”

也不知道林俞现在的状态能不能听懂。

回房间的路上,林俞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感受到他肩膀处直.硬的骨骼优势,她依旧被稳稳托在他手中,她突然想问一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重。”

江烬生回,“不重。很轻。”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就不想要我了。”

“不会。”江烬生说,“我只怕你不要我。”

林俞估计没听进去,她嘴里喃喃着,即使醉酒,也仍然沉浸在回忆里,被困了很多年,还是出不来,过往的经历就像尖刺一般留存在她的体内,划出一道巨大的伤疤,鲜血直流,永远无法愈合。

“你骗人。”林俞说,哽咽着嗓子,陷入低迷情绪,“我妈妈也跟我说过,会一直爱我,不会抛下我,可她反悔了。”

“我妈妈早都不要我了.......”林俞断断续续地抽噎着,竟然在他怀里哭了起来,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她,宣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事。

晶莹的泪珠滑进他的后背,凉到他骨子里,“即使我拿了第一,即使我拿了金奖,即使我割了一次又一次的手腕,她都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她就是嫌我麻烦,所以才不要我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接纳我,我就是一个万人嫌的大麻烦。”

江烬生在听到某个关键词后,怔愣在原地,头顶的灯此刻闪了一下,偌大的别墅内,只有林俞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心里的某一块,好像也跟着碎掉了。

江烬生嗓子哽住了,搂着她后腰的手僵硬在原地,“你,为什么要割腕。”

他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他情商高,很过关,从第一次看到她割腕时的平静,熟练,和其中滋生的暗爽情绪时,他就知道,林俞绝不是第一次割腕。

她甚至有些享受这个危险行为。

她从中也许获取了刺激感、兴奋感,亦或者是,某种安全感。

如果在之前,林俞是清醒的状态,江烬生大概率是不会问这个问题的,他想等林俞主动提起这个事情,不愿过多干涉她的私人行为,这是他的底线。

但现在不一样了。

林俞是他女朋友,将来他会娶她,成为她的先生,照料她的一生,所以,怎么能不管她。

然而林俞不说话了。

好像是睡着了,他听到女生清浅的呼吸声。

江烬生慢慢把她放到了床上,看着她睡着的脸庞,他凝视了一会儿,伸手擦去了她脸颊处的泪水,随后亲了下她的额头,勾去耳鬓的发丝。

想让她喝完药再睡,江烬生刚转身准备倒热水,身后就传来林俞的低呼声,“啊——”

林俞还没睡多久,她一直在床上乱扭,结果一个不小心,大腿内部磕到了桌角的尖锐处,她睁开眼,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的腿,泪水又滑了下来。

她无助地看着江烬生,媚丽眼尾红成一片,“好疼啊呜呜呜呜呜。”

江烬生赶紧查看她的大腿偏内侧的位置,有点紫了,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始给她慢慢揉,顺时针打圈,轻声问,“现在怎么样?”

林俞娇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有人伺候她,她自然是没脾气的,弯唇笑了笑,“嗯,不那么疼了。”

江烬生低眼看了看,那处的紫色还没褪去,疼痛感应该没什么减退,最起码在短时间内不能。

这么磕了下桌角就喊疼的姑娘,怎么还能,一次又一次,毫不犹豫地割腕呢.......

她是真的怕疼。

其中诸多细枝末节她实在拼凑不起来,但是她折腾了江烬生一夜的事实现在基本确定了,她只好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抱歉,我昨天,可能有些耍流氓了......”

绕了大半天,她终究还是当了流氓。

没办法,谁叫她男朋友这么帅。

谁知道江烬生不生气,反而轻挑了下眉,“你也知道你耍流氓?”

林俞自知理亏,双手合十,“我可以补偿你,什么都可以,真的。”

江烬生慢慢贴进她眼前,手掌向后,一点一点收紧搂住她后腰的手掌,捧起她脸颊,让她仰视自己,眼底晦涩情调涌动,邪气飘荡狭长眉眼间:

“什么都可以?”

“如果我说,我只接受肉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