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兴依言坐下,见傅北凛手中的烟未点,立马掏出打火机就要帮他点上。
“不用汪叔,最近正在戒烟,习惯拿着而已。”傅北凛擡手拒绝道。
“贤侄今日找我来是?”
“我爹不是快要过六十大寿吗,我想给他请个戏班子到府里给他唱戏,这不正愁选什么戏?所有特地请汪叔来参谋一下。”
傅北凛这么一说,汪建兴暗暗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想多了,脸色不由得好了起来,“贤侄这就找对人了,我年轻的时候陪着老督军看了不知多少戏,他的爱好我最是清楚。”
“那可正好,那便劳烦汪叔帮我看看这出戏如何”傅北凛拍了两下手,台上锣鼓声响起,戏子亮声入场。
咿呀声起,渐入佳境……
台上唱到关节处,唱腔精妙:夫人你是做的什么梦,莫非你是发了疯,眼看三更就要到,你换的什么凤你偷的什么龙?
一曲偷龙换凤精彩绝伦。
傅北凛看的开怀,掌声响起。反观汪建兴噤若寒蝉,大概是冬日太冷,寒意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汪建兴只觉冷的刺骨,心脏悬起。
一道声音响起,“汪处长,这出戏如何?你最熟悉的戏码应当最有发言权了。”
“嘭”的一声原本还坐着的汪建兴猝然跪到了地上,冷汗直流,哆嗦着抓住傅北凛的大衣,“二爷,我错了,你饶过我吧!你就饶过我吧!我好歹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放过我吧!”
傅北凛将手中的烟折断,里面的烟草落下,他冷声道,“你看着我长大应该知道,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抓着大衣的手松开,眼中已然绝望。
傅北凛擡手,副官带着人将跪倒在地的汪建兴抓了起来。
同时调换偷运违禁品的人也被警署士兵人赃并获抓了个正着。
当夜,副官连夜审讯,一无所获,汪建兴据不透露有无人指使。
傅北凛是不相信就他一个处长便敢做出这么大的事,而副官经过多方查证,询问汪宅下人,矛头的指向变得骇人。
报告给傅北凛时副官踌躇道,“二爷,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别查下去了。”
傅北凛神情阴郁,冷眸擡起,“能让你这么说话,看来来头不小。”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汪建兴被抓的消息先瞒着。”
“是,二爷。”
一夜未眠的傅北凛,直接从办公室去了静安公馆。
靠着车门,站在冬日森冷的天气里,脑海中各种思绪纷扰,眉心紧拧。
“傅北凛,你怎么了?”齐瑜小跑的来到他面前问道。
伸手摸摸他的脸颊,一片冰凉,用手来回给他搓热,连带着抚平他的眉眼,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里。
傅北凛顺势伸手一揽,将人抱进怀里,头埋在齐瑜的肩膀呢喃,“乖宝。”
“嗯,我在。”齐瑜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好轻轻拍着他的背。
最后傅北凛也没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抱过他以后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照常送他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