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九梗着脖子道：“是，我没拿阿兄的食物给他们，我拿的是部落发给我的食物，不可以吗？”
蛇咬意有所指的扫了眼地上的食物，加上蛇三给他的也不过够吃半个月。
“你犯过错，部落扣了你的食物份额，扣了多少首领和巫都有记录，要我去找来给你看看清点清点你还有多少食物？”
蛇九目瞪口呆，他从来就没想过还能这样。
“我、我确实没给他们我的食物，是他们去偷食物然后太多放我这里，昨晚跟我回去拿！”
也不知道说他聪明还是蠢，竟然立马给自己想好借口。
“对，就是这样，那天他们偷得比较多就放到我那里，毕竟他们没有住的地方，容易被发现。”
“我去找他们，就是为了还食物的，我猜他们肯定是在回去的路上遇上被他们偷食物的兽人，然后他们气不过把食物抢了回去，敲了他们脑袋把他们打晕丢在地上，活活冻死了布他们，太可怜了，偷食物是不应该，但也没必要让布他们活活冻死啊！”
蛇九越说越顺熘，眼睛还红红的，听起来还真像那么会事，不说蛇咬信不信，反正在场大多数兽人都有些动摇了。
蛇三也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去看蛇咬的面色，却发现他嘴角勾着嘲讽的笑，眼中满是冷意。
那一瞬间，心凉了半截。
“啪啪啪……”
“编得不错！”蛇咬一下又一下的鼓掌，好像真的在夸奖。
蛇九也生出几分寒意，但还是头铁的回道：“都是事实！”
蛇咬冷笑，“狮雅，那几个亚兽人后脑有伤，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
狮雅耸肩，“我猜，除了我们几个检查尸体的，就只有动手的人知道了。”
蛇九面色勐然一变，苍白仿若屋外的白雪。
“不、不是，我不是，我没有，是、是我看到的，对没错，我看到有人敲了布他们的头，但是我太害怕了，就跑回家了，我……”
蛇咬很给面子的听蛇九狡辩完，问了一个问题，“那是谁敲的？你看见了总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问题蛇九怎么敢乱回答，他只能极力辩解。
“太暗了我没……”
“那怎么知道被敲闷棍的是布？哦别以为昨晚上只有布出门，不好意思，昨晚上我也出门了，也敲了人闷棍，说不准你看到的那个人是我？”
蛇咬笑眯眯看着蛇九，说的话带着蛊惑。
蛇九真想指认就是蛇咬，但他不知为何，对上蛇咬的眼睛就有些怕了。
直觉告诉他顺着蛇咬的话说有陷进。
“怎么？看不清敲闷棍的倒是把被敲的看清了？”
蛇咬步步紧逼，蛇九慌得失去分寸，“我、我不知道是布，是、是、是早上发现布他们冻死在那里我才知道……”
“你说巧不巧，昨晚上我也是在那里敲人闷棍的，毕竟那里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四周开阔没有石屋，就算喊破天际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听到。”
蛇九摇头，“你说谎，不可能的……”
蛇咬笑得意味深长，“不是只有你蛇九是聪明人，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还能让人晚点发现”
“我敲人闷棍这事也确有其事，我可以现在就叫他过来和你对峙，你敢吗？”
蛇九强撑着，“为什么不敢！”
蛇咬满意点头，冲身边一个队员道：“去城墙上，找哨兵鹿头，让他过来作证。”
蛇九瞪大眼睛，心里有些发慌。
蛇咬和鹿头不对付他是知道的，所以敲闷棍很可能是真的。
很快鹿头就来了，带着他后脑的一道红痕。
蛇咬让蛇九看完，盯着他，“来，说说昨晚看到的到底是谁，还是其实你什么都没看到，你会知道，就是你敲的他们。”
蛇九不开口，眼神闪烁，在想办法脱身。
蛇咬要他心服口服，不催促，等他慢慢想。
时间在等待中显得极其难熬，不知蛇九沉默了多久，他忽然复杂的看了眼蛇三，眼中满是抱歉。
蛇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蛇九招了。
“我看到的人是我阿兄，他知道那几个亚兽人害我被部落其他人孤立还拿不到多少食物，就想给我报仇，我阻拦了，但是他不听我的，我看到他……我不想说的，他是为了我啊！可是呜呜对不起阿兄别怪我……”
蛇三不算单薄的身体晃了晃，那瞬间竟有种风中残烛的感觉。
“我阿兄很疼我，他自己都吃不饱分了大半食物给我，我不该和他抱怨那些的，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低垂着头的蛇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其他兽人他不确定有没有作证人，但蛇三，他那个木楞蠢笨的阿兄，昨晚肯定是没有人能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