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耐心的等待着,只听她忽然发问:
“这法子,花钱吗?”
众人:“……”
你把国家治理成这个样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纪子忍无可忍,撸起袖子想与言王论道一番。
罗姝立刻认怂:“解决了言国的危难,怎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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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过后,罗姝盛情邀请:“璟王殿下,我们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孟娴婉拒:“没必要吧……”
宁为玉皱眉,上前挡在孟娴身前。
罗姝热情道:“加上你也行!”
孟娴:“……”
那就更没必要了,她们仨谁和谁睡一起都不太雅观。
纪子不耐道:“加上我们呢?”
罗姝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也行!”
纪子:“……”你的床未免也太大了吧。
凌子细眉微蹙,悄悄拉了拉孟娴,低声道:“去看看情况。”
几人跟着言王来到她的寝殿,罗姝不假人手,亲力亲为的为几人斟茶倒水,而后又大谈特谈起各种轶闻趣事。
“说是有一日,一女子死了夫郎,停灵那日不见哀戚,反而拿着把扇子不停的扇着夫郎的尸身,众人皆问为何。”
“女子含泪说:夫郎死前说,若要再娶,须得等他尸骨凉透!”
“哈哈哈哈……”
罗姝哈哈大笑了一阵,见四下一片寂静,讪讪地收了声音。
“你们怎么不笑,不好笑吗?”
纪子忽然一拍额头,“原来是在扇风加快变凉!哈哈哈哈哈。”
凌子对老友的反应速度叹为观止:“我觉得你比较好笑。”
罗姝找到同好,大受鼓舞,一连又讲了好些笑话。
纪子眼泪都笑出来了,颤声问:“你们言国怎么这么多奇人轶事?”
罗姝骄傲道:“都是我编的!”
纪子:“……”终究是错付了。
罗姝:“我自小不爱政务,杂书看了一箩筐,话本、笑话更是写了不知多少。”
凌子微讶:“这倒也是种奇特的才华。”
罗姝略带遗憾的看了眼孟娴:“我本想着把言国甩……献给你之后,就带着钱和夫郎跑去璟国写话本子的。”
“那里文人多,个个都是人才,说话也好听,我的本子定能一炮而红!介时,我便自立一学派做宗师!”
这位言王行事放浪,从一开始就让人十分无语,此时孟娴却对她生出了几分同情。
被架上权力的高台,放在错误的地方,才华与梦想都无处施展。
她刚要说话,宁为玉忽然伸手压住她,竖起食指比了个嘘声,拿出巾帕为她捂住口鼻。
孟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窗户不知何时被捅破了个洞,一支细竹筒插进来,孔洞中冒出阵阵青烟。
宁为玉放缓脚步,贴墙靠近,忽地拿帕子堵住那竹筒。
“咳咳!咳!”
窗外传来猛烈的咳嗽声。
宁为玉打开窗户翻身而出,只听得砰砰几声巨响伴随着痛呼,片刻后,一个鼻青脸肿的黑衣人抱头蹲在了殿内的角落。
“说吧,干什么的?”
卫修然自觉上前担任起了审讯官。
黑衣人梗着脖子不应声,满脸都写着宁死不屈。
宁为玉捏了捏手指,不咸不淡的瞟了墙角一眼。
黑衣人瑟瑟发抖,脸上的伤口更疼了,却仍旧强撑着背脊。
“我不能说!”
宁为玉霍然起身。
还不等他靠近,黑衣人就被吓得抱头鼠窜,嗷嗷乱叫。
“你别过来啊!”
“我不能说我是大司徒派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的拼命暗示,好像生怕对面没领会到一样。
孟娴:“……”
你到底在骗谁,自己的良心吗?
宁为玉放下袖子,冷哼一声坐下。
纪子一脸深沉:“江湖规矩,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的。”
黑衣人呜呜低泣了几声,砰的一掌砍向自己的颈侧,昏倒在了地板上。
罗姝大惊:“你们走江湖的,都这么狠辣吗?”
“我没有,我不是!”
纪子亦是吓了一大跳:“我只是想让她背过身去绑住手!”
凌子气急败坏,在轮椅上够着去打她:“叫你装相!好好的装什么深沉,还有好多话没问呢!”
纪子理亏,没敢还手,无力的争辩:“你急什么,没准一会还有呢!”
话音未落,只听嗖嗖两下破空声,宁为玉拿起墙上装饰的佩剑,“锵锵”两声将两只短箭击落在地。
更多的箭矢射进来,卫修然搀着老师慌忙躲避,凌子蹭的从轮椅上站起来,灵巧的闪躲,跑的比颜煦之还快。
罗姝吓得腿软,看看左右,干脆一掀桌布缩到了底下。
宁为玉一把将孟娴护在角落,而后长腿一伸踢开大门,气势汹汹的提剑出去打了起来。
苍啷啷几声刀剑对击声后,宁为玉面色阴沉地提着两个刺客进来,一把扔到先前的墙角。
孟娴无语的看着罗姝:“你叫我们来,不会只是讲笑话吧?”
“你到底有何目的?”
罗姝满脸是泪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响亮地抽噎了一声。
“活不起了,我真的是活不起了……璟王殿下救救我吧!”
“我只想活着啊!呜呜呜……”
孟娴被她哭的头疼,转身看向墙角两个新的黑衣人。
“你们知道……”
二人惧怕地瞟了眼身侧晕倒在地的同行,点头如捣蒜:“知道的,知道!”
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地砍向自己的脖颈,纷纷晕倒在地。
三个同行,三具身躯,朝不同方向倒成了一个半圆。
孟娴:“……”
场面一时寂静。
纪子硬着头皮出声安慰:“没准一会还有呢……”
凌子从藏身的柱子后出来,重新坐回到轮椅上,心有余悸:“还是别来了。”
为什么她都坐轮椅了,还是时不时的要跑路。
凌子内心垂泪,奔跑是我的宿命,我知道。
奔跑吧,凌子!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众人齐齐转头,看到又是一个黑衣的蒙面人,正鬼鬼祟祟地趴在门框上,探头探脑向内看。
“有完没完!”
纪子忍无可忍的一拍桌子,夺门而出,三两下将那小毛贼拿下。
凌子狐疑道:“这回这个怎么这么弱。”
纪子在文人和土匪中豪横一世,跟宁为玉比却差着整整两个穆昉。
能被她三两招轻松拿下,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和不会武也没什么区别了。
纪子一把拉下刺客的面罩,竟是个清瘦俊美的男子。
他含泪朝罗姝喊着:“王爷,救我……”
罗姝心疼不已,忙道:“快放开,是我的人!”
纪子气道:“你安排侍君刺杀我们?那之前的……”
罗姝尴尬道:“我只安排了柳儿一个,只杀我自己。”
“我本想做个苦肉计,让你们知道我处境的艰难。”
纪子一声冷哼。
罗姝眼泪都快下来了:“却没想到今晚这么热闹,真有这么多人要杀我……”
“我身为一国君王,颜面何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