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纯爱战神(1 / 2)

第134章纯爱战神

他慌忙地掩着衣衫,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攥在胸前,却也因此没有余力再来推开她。

孟娴故技重施,一手撑在榻边封锁住他的退路,一手钳着他的下巴热切地吻了上去,水色薄衫挡不住情意绵绵,唇舌勾连,欲去还依依。

她亦是羞赧的,薄薄的春衫下,一颗心怦然跃动,毫无保留地像紧贴着它的那人传递着爱意。吮吻的间隙,羽扇般的长睫微微擡起,一双杏眼水润润地望着,半喜半羞,含着几许期待。

他的情动也比上次来的更加剧烈,几乎是下意识的张开薄唇回应,修长的指节颤抖着捧上她的面颊。

孟娴含笑退开些许,见他眸色幽深,盛满不可言说的情意,满意地伸手去勾他的衣襟。意料之外,他的抗拒比之以往更加强烈,双眸紧闭,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大手不容拒绝地推开她,而后敛衣折身,狼狈而走。

仰面躺在榻上,孟娴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肌肤相亲,缠绵悱恻。

人又跑了。

压在他身上时,她明明就感受到了。

明明情动,明明意动,到底是为什么,偏偏要推开她。

悠悠地叹了口气,她难得地升起了几分丧气之心,一瞬间觉得,或许这辈子她都无法破开他的紧闭的躯壳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几分炽热的气息,埋首在软枕上缓了好一会,她心灰意懒地起身出门,寻那个再度落荒而逃的人。

清月满园,照人间如昼。圆月将银辉慷慨地洒满小院,却怎么也填不进他心间的缝隙。

伤了颜面,她不想再靠过去,浅浅地隔着一段距离,平静说出事实:“你已经好了。”

折竹素衣凌乱,失了腰带,只能以手掩着。他低低地应了声是,意味不明。

孟娴心生疑窦,怀疑他从来就没有过问题,微眯了眯眼,她微嘲着开口:“有事没事就往院子里跑,你是笃定我不会在这对你做什么吗?”

折竹神情柔和,嘴角几不可察的上挑了一丝,很快又被压下,淡声道:“随你。”

孟娴定定地看着那处,十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是动心的,喜悦的,他的爱意并不比她少。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阻隔住了他,她只知道自己已然将所有能做的努力都试过,使尽浑身解数,也耗尽了几乎全部的期许。

最后的这一步,该由他来走了。

孟娴认真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要大道,不要成仙,若要择一人终老,我只希望是你。无论你修为如何,无论你是否有疾,我都只想与你在一起,此生不离。”

“折竹,你要不要还俗?”

院中一片寂然,孟娴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自嘲还是失望。她不愿再多做纠缠,正如一开始所想,人生不是非要有一段情缘才算完整,求不得的就不要勉强,自在徜徉于天地亦是一种别样的圆满。

“孟娴。”

她转身欲走,折竹却忽然开口。月色之下,他大步向她走来,衣襟失去遮掩,宽袍敞开,饱满紧致的线条在月色下一览无余。他越走越快,第一次主动地拥住她,深而紧,重重地环住,宽阔的胸膛径自贴在她的面颊上,炽热的温度毫无保留地传来。

大手揽在她的腰上,他主动垂首索吻,微凉的唇瓣颤抖着贴上她,略显生疏却蛮横地入侵进她的领地。

孟娴有片刻的愣神,随后便盈出满心的欣喜,缠绵地回吻。

暖意熏然,情意灼灼,她却忽然尝到了一丝咸涩的血腥。讶然睁眼,面前之人眸光沉如浓墨,眼角、唇畔鲜血滑落,温柔的神情也因此而染上了几分厉色。

孟娴一惊,连忙去探他的脉搏。折竹淡笑着躲开,大手紧紧环在她的腰间,垂首将下颌落在她的肩上,轻叹一般:“若这些都是真的,就好了。”

若这些都是真的,他真的是她几百年前失散的道侣,她也是真的不顾一切要与他重拾旧情,相伴一生,该有多好。

可惜,建立在谎言上的一切终将倾塌、覆灭。造化弄人,他如今所眷恋的,正是当初百般设计,想要逃离的。

“自然是真的!”孟娴急道:“同心誓、天道誓,你想要我怎么保证都行,先让我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

“不必。”折竹倏然轻笑,又拿出了那老一套说辞:“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孟娴气闷,想要推开他去看,折竹却压着身子过来贴的越发紧,薄唇轻蹭着她的耳廓,含咬着唇珠,轻叹道:“我后悔了。”

“你什么意思……”话语蓦然顿住,孟娴微微睁大双眼,感受到识海中骤然紧缩的力量,瞬间失去了意识。

月拢寒烟,清浅的月色透过浮云,斜斜地映照在怀中女子姣好的面容上,折竹笑容惨淡,一面轻吻着她的面颊,一面慨然叹息:“我后悔了。”

后悔出家,后悔立誓,后悔对抗那个人的同时,将她也放在了对立的一面。眼前的人温柔热烈,一心一意的向他而来,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每每亲近之时,体内却传来清晰的刺痛,提醒着他不得妄动。

刺目的鲜红自眼角落下,心脉处跳动撕扯的,是他曾为自己种下的断情蛊。

“孟娴,我后悔了。”

**

日晒三竿,孟娴自酣梦中醒来,惫懒地翻了个身,扯过小鼎胡乱揉了揉,披衣坐起,神色仍有些恍然。

昨日,折竹与她坦白了自己的隐疾,他们确是数百年前的爱侣,他自愧身有不足,不愿拖累于她,故而分道出家。

心事重重地起身,麓衫照旧送来餐食,孟娴蹙眉思索半晌,吩咐道:“去寻些医书医案来吧,天下疑难杂症,不拘仙凡,一概都要。”

麓衫犹豫片刻,回道:“主子,我们对医道并无涉猎,恐怕寻不到多少。”

孟娴怔了一瞬,讶然于自己竟下意识地认为他们有尽数寻来的能力。静思片刻,她无奈道:“随缘吧,能寻多少是多少,没有也不要紧。”

“是。”

麓衫领命退下,孟娴恹恹地吃了几口,心中满是不知缘由地疲惫。自昨日折竹与她说明自己的隐疾之后,她脑子便昏昏沉沉的,不知何时睡去,醒来已快午时。

昨日还振奋着想要阅尽天下医书为他寻个方法,今日却觉得,以折竹的地位与能力,世间恐怕没有什么是他寻不到的。一直拖着不解决,要么无药可医,要么是故意推脱,用来拒绝她。

孟娴自觉不是好颜面之人,不将所有方法用尽,不会轻易放弃。可不知为何,折竹这次的拒绝让她格外灰心,甚至还隐隐泛着恐惧,总觉得继续追逐下去,会发生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九冥转魂鼎活泼地跳来跳去,两足撑在后,一足翘起轻颤,一会朝天一会朝地地乱踢,孟娴看了一会,无语道:“要有礼貌,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它焦灼地嗡鸣,原地滚了一圈,刚好是个完整的圆,孟娴噗嗤一乐:“真棒,有新才艺了。”

小鼎动作一顿,僵硬片刻后颓然地翻到在地,不再言语,满身都写着疲惫。

孟娴强忍笑意,抱起它道:“好了,知道你无聊,带你出去逛逛。”

奉壹外出寻医书,麓衫执意跟随她一起。折竹仍旧幽居在那方别院,浅浅地望了一眼,孟娴没再去寻,信步走出孟府大门。

孟府所在的碧落城,坐落于俗世与魔界的交接,是一座罕见的人魔共处的城池,没有官方势力的统御,城民自由来去,散漫危险的同时,也具备着格外勃发的生命力,繁华异常。

麓衫对城中十分熟悉,看起来也颇具地位,来来往往不乏献媚逢迎者,躬身过来打招呼,要送上些礼品。少年人板起脸,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黑雾,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所有讨好,转身又热络地位孟娴引路。

在他的引领下逛过一圈,随手买了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孟娴意兴阑珊,瞧着满街人的视线都在这头,无奈道:“你先回去,我自己逛吧。”

麓衫迟疑片刻,指了指旁的茶馆,道:“属下在那处等您,主子若有需要,随时以玉符唤我。”

孟娴点头,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处压抑的主街,随意朝着旁的支道小巷而去。

穿行而过,拐过两道小巷,终于摆脱了人群的注视。这本就是一座自由之城,更何况她实力强大,陌生面孔来来往往,无人对她多加关注。

小巷小摊别有意趣,绘着魔纹的新奇面具,巴掌大小却机括俱全的人族机关车,孟娴瞧着有趣的尽皆买来,心情一时松快了不少。

酥酪甜浆带着碎冰,她自己喝了一半,又倒了一半进小鼎与它分享,九冥转魂鼎也终于消了怨气,探头探脑地游街赏巷,有了玩乐的心思。

小伙伴近来心情总是不佳,孟娴心知是它迟迟不会说话,总是无法准确表达的缘故。作为与它心意相通的主人,不知为何断了联络,无法靠神识沟通,她亦是十分心虚,不敢苛责。当下见它终于开怀,她一切听之,随它的指挥去买它感兴趣的吃食物件。

一条路走到底,巷尾竟是条死路,尽头坐落着一方无牌的小商铺,孟娴随意瞟了一眼,折身欲走,小鼎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猛然跃下,翘着三只鼎足,一颠一颠地直奔了进去。

“哎!”孟娴唤了一声,连忙追了上去。

窄小的门扉内别有洞天,厚重的香檀书架直通到梁下,藏书浩如烟海,宽阔的前台上却无人看管。通向中院的大门敞开,孟娴抿了抿唇,低叹了声没礼貌,下定决心之后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自家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