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沈项生说要追余渔。
男人为Oga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他回家。
——是我害你做错车，跑到这里来的，当然应该让我送你回去。
两人先前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已经来到傍晚。
余渔看着手机上显示为17点整的电子时钟，最终还是答应了沈项生的提议，坐他的车回家。
灰蓝色的天空颜色渐暗，稀疏的星星慢慢显形，左一颗，右一颗地亮了起来。
城市里光污染厉害，看不见太多星光。
“学长，这条路好像不太对……”余渔看着亮起暖黄路灯的街道，双手紧张地抓着手机，疑惑开口。
他出租屋附近的路灯不是这个样式的。
Alpha走的路不对，这不是送他回家的路。
“还是被你发现了啊！”开车的男人倒是没再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目的地并不是余渔的住所：“这都快七点了，你该饿了，我们先去吃晚饭。”
余渔闻言拧眉，为对方自作主张的决定感到生气。
Alpha开车间隙扫来的目光接收到了他的情绪。
“好吧，对不起，其实是我饿了。我从临事开了那么远的车回来，中午也没吃饭。”沈项生重新看回道路前方，态度诚恳地认错道歉，顺便卖了一波可怜。
Alpha的肚子也很是时候的配合着男人的话，咕噜噜地叫了一声。
他说的并不全是假话。
毕竟是坐了人家的车，余渔只好退步，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我偷订的是家法餐，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哦，对了，他家是免费预定的，取消也不花钱。不喜欢我们就换掉，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沈项生见余渔不再生气，便开始询问他的意见。絮絮叨叨的，颇有点得了便宜卖乖的意思。
“就吃那个吧，谢谢学长。”余渔没什么想吃的，他只想赶快吃完回家，然后就把今天埋进过去。
陆铭不许他再见沈项生，可他现在却坐在这个人的车上，还要和男人一起吃晚饭……
“你给陆铭做秘书助理真的能学到东西吗？那家伙平日里会让你处理公司的事务？”餐席间，沈项生一直在热情主动地同余渔闲聊。
大概是两人多年没见，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Alpha便一直围绕着陆铭、陆氏和余渔的工作展开聊天。
可这样的问题，余渔又难以回答。
“能的。他……会教我做表格。”Oga低着头，只能这样说。
“你在他公司是不是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有？”
“有、有的。”余渔磕绊道。明面上被陆铭升为秘书助理，他还是有自己的私人办公室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使用罢了。
他露怯露得很明显。
沈项生闻言，盯着桌对面的Oga，抿了一口红酒，不再做声。
沈项生不发问，余渔有额不会主动出声。桌面上一时有些尴尬。
“怎么样？还吃得惯吗？”Alpha总算说起了别的话题。余渔松了口气。
男人优雅地拆分着餐盘中的食物，继续道：“Hutre、Truffeé、Escargots，都是经典菜。他们家的食材是每天从法国本地空运来的，厨师也都是法国人。想吃最正宗的法餐，就一定要选这家店。”
沈项生张口就来的法语余渔听不懂，但他看得见盘子里的东西：生蚝，蜗牛，和几片看起来像午餐肉似的、不知名的肉类（松茸鹅肝）。
“先尝尝这个蜗牛吧，这可是吃法餐一定要吃的东西。”沈项生习惯性地对Oga做出了安排。
余渔紧张地攥着刀叉，看着面前盘子里的大蜗牛壳无处下手。
奇怪的食物，铺着洁白的桌布方桌，火红的鲜插玫瑰，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香薰蜡烛，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不适，他不是不饿，只是没有了进食的胃口。
而且，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沈项生选的餐厅很火爆，上菜还要分批次，一顿饭吃得很慢。
“这个东西吃起来不麻烦，用叉子就行。汤汁还可以浇到法棍上作蘸料。”沈项生看余渔始终没有动作，贴心道：“是害怕蜗牛吗？别害怕，这个东西虽然看起来丑，吃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男人都这么说了，余渔只好试着去抠蜗牛壳里的东西。
一坨沾着翠绿菜糊糊的东西被挖了出来。
Oga纠结了几次，最后还是没能把那团蜗牛肉送进口中。
“学长，之前的汤和面包我吃了很多……其实已经吃饱了。”他借口前菜已经吃饱，推拒道。他也确实不饿。
“好。”沈项生垂下眼，过了半晌，又擡起头，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是我不该选这家店。下次，我们选你喜欢的去吃。但今天我不能让你饿肚子。学弟，你再尝尝鹅肝吧？”
原来那粉色沾着黑色碎屑的肉片是鹅肝。
余渔不好再扫沈项生的面子，点头，插了一片鹅肝。
那东西的口感像是嫩豆腐，有肉香，味道不算难吃，但有点怪。不过，看起来总归比蜗牛好许多。
“还有生蚝。”沈项生继续推荐道：“这个是奶油鱼子酱的，你应该试一试，味道很不错。”
余渔老老实实又吃了一个生蚝。
“还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