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2)

第38章

邵祺的经纪人做完笔录,由于涉嫌侵犯对方隐私权被罚了五百块钱,被牧寅升送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失魂落魄,到了门口才回过神来,一把拽住牧寅升的胳膊:“那邵祺呢?”

“还在调查。”牧寅升听完了做笔录的全程,心底已经出了个结果——这经纪人虽然与邵祺朝夕相处,但并不是很了解他。

所以懒得应付她,匆匆说完就离开了,剩下经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

熊禁做完笔录没有片刻停歇就去了审讯室,半路他收到来自路禾的电话。

“熊哥,查到一份被删除的通讯记录,邵祺在一周内多次和一个从未联系过的陌生号码通话过,最近的一次通话是在三天前,与白落英死亡的时间大致吻合,而且邵祺在19号和22号进行过两次大额转账,收账人和这个陌生号码的主人是同一个人,资料我已经发到您邮箱里了。”

熊禁:“监控呢?有什么新的线索?”

路禾:“警局的同志也在帮忙,目前还没有。”

“继续查。”熊禁说。

路禾:“好。”

挂了电话,熊禁看到微信里有一条季洵半分钟前发来的语音,他顺手点开,脸色铁青的听完后,正好站在审讯室门口。

他没有对季洵抱希望,但他实在没想到季洵能把审讯审成这样,属实让熊禁见识到了一种新的激将法。

熊禁推门而入,邵祺的一句“你什么都不懂别特么乱说!”劈头盖脸的砸过来。

毛宁手忙脚乱,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是该捂季洵的嘴还是让玻璃房里的邵祺冷静点别激动,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熊禁低吼道:“闹什么?”

审讯室遽然安静下来,邵祺憋着气坐下,偏头盯着墙角,季洵依旧背对门口,只有毛宁看救星一般看着熊禁。

用口型无奈道:“我拦不住。”

五分钟后,季洵和毛宁被撵去墙边做记录,隔着玻璃,熊禁把一张男人的照片放大展示给邵祺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邵祺瞥扫一眼淡声说道,反应了半秒,又叫住低头滑动手机的熊禁,“你再给我看一下。”

熊禁看了他一会儿,把照片滑回去。

邵祺说:“认识。”

熊禁:“刚刚怎么不说认识?”

“不熟,一时间没认出来。”邵祺说道。

“怎么认识的?”

邵祺撑着下巴:“意外认识的,在我待过的一个剧组打杂。”

熊禁调出两张支出单:“你给他转过帐,一次十万,一次五十万,两次的数额都不小,你们的关系不像是不熟。”

邵祺用指尖点了点脸颊,片刻后说道:“他家里有个住院的老人,父亲还欠了债,我瞧他可怜,送他点钱。反正在你们看来,演员门槛低,天价片酬与收入不成正比,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捐出去一点也算是为自己积德。”

最后一句是咬牙切齿盯着季洵说的。

根据季洵发来的录音来看,熊禁推测季洵应该嘲讽过他的收入。

现在路禾还在外面继续找线索,熊禁没办法确定邵祺说的话是不是实话。

熊禁只能换个方向问:“你说娱乐圈里的妖族很团结,但你的经纪人说,你和白落英之间,资源争夺的很厉害,15日晚上九点20分,你进了一家快捷酒店,目的是找韦树换掉已经确定好的男主角白落英,被拒绝以后,你还花钱雇人跟踪他,你承认吗?”

邵祺泰然处之的笑了声:“我没有,这是诽谤!”

韦树现在在乡下采景,电话关机,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仅凭经纪人的口供确实成不了有力的证据。

熊禁调出当时的监控,由于是现金交易,所以摄像头里拍得清清楚楚。

“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经纪人为了手里的艺人的发展什么都干的,是他背着我擅自做主,然后把锅扔到我身上,我完全不知情。”邵祺嘴硬道。

就在这时,始终冷眼旁边的季洵横插道:“让我猜猜,韦树拒绝了你更换男主演的提议,他的理由是不是你的脸不符合他新剧的形象?”

邵祺此时此刻像个煤气罐,而季洵就是那根火柴,点燃随便在空气里挥一挥,邵祺就能炸开。

“你胡说!”

季洵不听,语调不急不缓,淡淡道:“我不明白你在较什么真,还是说你听不得周围人的建议,谁都有不擅长的领域,扬长避短还需要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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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在辅助调查的同时,路禾也没闲着,拿着照片在大街小巷中流窜,声音都嘶哑了,终于在平和区一家超市里发现了线索。

老板蹲坐在小太阳前烤手,怀里还揣着一只懒洋洋的三花猫,只扫了一眼照片就说见过。

“就前两三天吧,喝的醉醺醺的来买啤酒,买了七八瓶,结账的时候说太便宜不买了,转身就去了对面那家,”老板的目光不经意间从照片上一扫而过,皱眉很快移开,仿佛看多了眼疼,“我不可能认错,就是他!”

干了二十多年的买卖,有说贵的讲价,从来没见过嫌便宜不买了的。

钱多了没处花,侮辱谁呢?

路禾确认般问道:“他之后去了对面那家?”

老板点点头:“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关系,”路禾避开这个问题,“您店里有监控吗?”

老板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路禾把员工证拿出来:“办公处查案。”

“办公处?”老板重复了遍,然后一脸惊恐的抱紧怀里的猫,“这个男的是妖族?”

路禾没吭声,把员工证收起来。老板赶紧抱着猫起身,去收银台里摆弄电脑,路禾又在小太阳前面多待了会儿,才跟着老板过去。

监控显示,男人去对面超市买了一袋酒,然后向南去了,路禾把监控拷贝,按照男人离开的方向继续地毯式搜查。

一个小时后,路禾面无表情盯着面前的监控,拨通了熊禁的电话。

“熊哥,所有的监控记录已经发到办公处了,按照警局给的尸检报告上的死亡时间来看,谢彭没有不在场证明,”路禾说,“要将谢彭带回办公处吗?”

熊禁看了眼玻璃房里被气的眼眶通红,唇色却发白的邵祺,低沉道:“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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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发来的资料里,显示了白落英死亡前一天的行程,也就是20号,上午没有出门,下午两点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店坐到晚上五点,然后回家,晚上九点去了宏城公馆,现场昨天已经由警局的同志筛查过了,没有可疑人员,晚上十一点坐上出租车,下车后进入监控死角,然后就没了行踪。巧合的是,当天晚上,有人在白落英的小区见到了谢彭,监控拍到了,并且有明显的躲避行为。从手机记录以及白落英身边人的笔录中可以知道,白落英和谢彭之前并不认识,而且谢彭家不住在那。如果白落英的死亡时间是在21号凌晨,那么19号和22号收到两笔打款的谢彭就是最大嫌疑人。22号当天,谢彭收到第二笔打款后中午出门买酒,买完酒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宏城公馆,当时白落英的尸体已经被发现并送到警局,宏城公馆已经被封锁了,他去这里也非常可疑。”熊禁把所有监控截图投放在大屏上,“现在只差谢彭了,路禾和警察在逮捕谢彭的路上,估计是来不及了。办公处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毛宁说:“牧寅升去催了。”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牧寅升拿着尸检报告回来,边走边说:“我一进门,程博士刚好在打印报告,博士说翼地英犬的尸体腐烂速度要比人族快一个小时左右,但是对这个案子来说,没有太大影响。”

熊禁掏出手机,还剩半个小时,现在只等谢彭出现,就可以确定邵祺到底是不是凶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路禾那边没有任何消息。

熊禁还在反复检查监控,试图从中找到不需要谢彭出场就可以证明的线索。

从昨天接到案子以后熊禁就没休息过,牧寅升憋不住说道:“放了就放了吧,比起找证据还不如让毛宁的小喽啰跟着,反正咱们办公处办案没必要那么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