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沉玉苦着脸听了好久,终于受不了的大嚷:“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行了吗,不要念了······”
南若月怔了半晌,继而苦笑,自己是南家资质最差的人,还没看清吗?当年南家辈分最高的叔祖替自己和姐姐排了命盘,说姐姐“生平仅见,百年不遇”的天才,而自己则是“资质不足,勤勉有余”。这么多年,没有一件事超脱这评语之外,自己也死心了。没想到偶然一次机会,发现小时候被害得神智只停留在六七岁的四哥也很聪明,不过是痴傻了没人教而已。这事她没有告诉母亲,母亲心心念念的无非是希望四哥过平凡人的生活,但若月觉得四哥还是应该些写保命的咒语。所以,她每日里有空,便会来这里硬逼着四哥背些咒语。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南沉玉伸出手在她眼前晃啊晃的。
南若月一把巴拉下来,郑重的说:“我教你一个手势,能和刚才的咒语一起用,等你什么时候被欺负,就结手印,背咒语,别人就欺负不了你了。想学吗?”“想!”“那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南沉玉见她说的郑重,也认真的答应她。
待南若月教完四哥金光印回来时,已经快用晚膳了,急急忙忙吃完,又开始昨日一样的苦读。
次日,卯时正南若月就醒了。
在云柳的侍候下用过早膳,就匆匆的来到讲学的讲道堂,只一会,文长老就到了。南若月起身行了一礼,文长老点头示意了下,若月复又坐下。
一盏茶功夫,才见姐姐飞奔而来。
南若夕喘着气像文长老行礼,文长老无奈的摇摇头,叫她坐下,开始今日的讲学。南若夕悄悄地吐吐舌头,幸亏文长老好说话,要是武长老,非挨罚不可。
南若月昨日里虽然用功苦读,但奈何天资不高,始终不能融会贯通,只能死记硬背而已。文长老提了几个问题要两人对答,又让两人写制祛病符,心中了解了大概。大小姐果然是聪颖非常,而二小姐却是不只逊色一筹。
若是两位小姐都是大小姐一般,那么南氏一族起码五十年的昌盛不在话下,可惜啊。文长老心中惋惜的想,面上不漏一点端倪。
午时一到,文长老就下了学。
南若夕并南若月到一旁的偏厅用膳,南若夕一边吃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述昨日见到的那“东西”,南若月听得也很是认真,毕竟从没见过。
用完膳两人略休息一会,武长老就来了,还带来了一只玉盒,上刻着繁复的阵法。
“昨日庄中来了不干净的东西,想来你们也没见过,今日也让你们见一见,省的突然遇见时慌了手脚。”武长老边说边在书桌上摆下二尺方圆的困灵阵,紧接着将锦盒从阵里打开,一团黑雾汹涌而出,在二尺之内左突右撞。
“这是灵体的一种,算是人工豢养的死灵。具体方法是从死尸里抽出已死的灵魂,放入阴气浓郁的地方,或者放入聚阴阵中祭炼七七四十九天,灵成之后滴入心血,这死灵就被这血的主人操控。这只死灵能侵入人得意识,说明操控者是个擅长精神攻击的修道之人,不过走了邪路。这样使用死灵的方式有违天和,是禁术,这样的术士就是我们四大家族的敌人。以后你们遇见了就要严惩他们,超度被操控的死灵······”武长老一反常态地滔滔不绝,底下的两人听的同时也惊奇的观察着阵中的黑气。
南若夕还好些,昨日已经惊奇过了,南若月可是实打实的第一次见,没有失态已是不错了。
氤氲的黑气不断试图突出重围,却都无功而返,时不时还发出像怒极了一样的怪声,黑气的中心隐约可见两点红光,好像是它的眼睛。
武长老结了个手印,让两人看了看,然后对着那团黑气开始念咒:“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那团黑气就像受了什么威胁一样瑟瑟地抖动,随着武长老的咒声,黑气越来越激烈,疯狂的窜动,都被困灵阵挡了回去。
“······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武长老越念越快,最后大声急停,黑气一震,慢慢的散了,困灵阵里什么也没剩下。
武长老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桌上的阵法抹去,道:“咒语记得了吗?”
南若夕南若月对视一眼,同时道:“记得了!”武长老满意的点点头,又提问昨日讲的新阵法,带两人都回答过后边让两人回了。
武长老在两人的恭送之下离去,临走看了南若月一眼,没说什么就走了。
若月心中一颤,她知道那一眼的含义,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