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看到南文隽伸手推开主屋的房门,还待要大叫,却被流风搁在眼前晃悠的刀子逼了回去。
南文隽走进室内,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亮桌上的蜡烛,蜡烛燃烧发出哔哔啵啵的爆破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房中尤为响亮。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房中物事的影子在墙上摇摇曳曳,屋子中无端端出现一种阴森的观感。
“你家老爷倒是个风雅的人物。”南文隽打量着中的摆设道,圆形的窗口挂着细密的竹帘,窗前的书桌上面砚台毛笔什么的都是名贵之物,南文隽走近拾起一摞书上的一本打开来看,还是前朝大家的诗词孤本,桌边放着一个青花的书画缸,缸中插着许多卷轴,估计不是名贵的字画,就是主人的墨宝。
旁边床上的人似乎被南文隽弄出来的动静吵醒,平稳的呼吸变成急促的喘息声。王全听到后失声叫道:“老爷!”挣扎着就要上前,流风手里的刀子又近了几分。南文隽示意流风放了他,流风虽然惊讶,还是收回了刀子,插回靴子中。
“老爷。”王全扑到床边,小心地扶起躺在床上的人。那是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看上去这个老人病了很久,不久于人世似的,呼吸对他来说仿佛很吃力,每次喘气都要拱起胸膛。王全见状,眼中有些湿润,只能紧紧握住老人的手,都有些哽咽了。
“文公子,你们到底要什么?要是你们想伤害老爷,先过我这一关!”王全半搂住老人硬着脖子道。南文隽挑眉不语,倒是庄主情绪很是激动,他的口舌好像不管用,只能发出“恩——恩——”的怪声,似乎不想让王全受到伤害。
南文隽随意的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看着他们的戒备动作道:“我不会做什么的,你们大可以放心。敢问庄主贵姓?”
王全没有相信他的话,遂气冲冲地说:“你们住在老爷的家里,还不知道老爷姓什么?”南文隽面带一丝嘲讽的笑。说:“你们可有人提到你们老爷的姓名了?”王全哑然,好像真的没有,他不情愿地道:“我们老爷姓刘,名远。”
南文隽稍稍点头,郑重地说道:“刘老爷,在下并无坏心,只是想降服那害人的妖孽,只不过贵庄上下的关系很是复杂,”说道这里南文隽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全一眼,接着道:“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深夜前来拜访您老人家。”
王全冷哼一声,不服道:“你说你是好人我们就得信?”刘老爷艰难地擡起颤抖的手覆在王全的手背上,王全回头看他,“老爷!”
南文隽站起身来踱到床边道:“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可以先替老爷子看看病情。”王全左右两难,一狠心道:“你可别耍花样!”让出刘老爷的半边身子,让南文隽把脉。
南文隽修长的手指按在刘老爷干枯的手腕上,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流风,把我的培元丹拿出一颗来。”流风掏出怀中的细颈瓷瓶倒出一颗棕色的丹丸送上来,还狠狠瞪了王全一眼。南文隽接过丹药送到刘老爷的嘴边,刘老爷吃力地吞咽下去,王全担忧的注视着他。南文隽起身回到椅子上,还悠闲的拿起书看了起来,王全焦急地问:“你什么意思?”南文隽不在意的说:“等你家老爷好一点,让你看到我的诚意啊。”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后,一直平静的刘老爷突然干呕起来,王全大急,扶起刘老爷趴在床边,轻抚着他的背。刘老爷干呕了好一会,没见吐出什么东西,王全正打算扶他起来,“哇”的一声刘老爷口中喷射出大量秽(物)。
房中很快充满了酸臭味,流风皱着眉把窗子打开,澄换屋里的空气。
“老爷,你怎么样?”王全扶起吐完的刘老爷担心的问,刘老爷半躺着喘了半天气,平静下来开口说道:“我没事,多亏文公子了。”王全激动地站起身,跪倒在南文隽身前不住的叩头,说:“谢谢文公子,先前是我老王误会你了,你要怎么罚我我都领受,求你治好我家老爷!”刘老爷感叹的看着地上的王全,偷偷抹了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