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再问您个事。”八方说,“刘知府提的新税,大家都反对,可依您看,几位大人如此强烈的反对,是多为自己,还是真如他们口中所说,是为百姓?”
“你看呢?”孟长青反问。
“曾大人没来之前,我以为多为百姓,可曾大人来过之后,我倒觉得他们为自己多些。”
“他们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旁人无从得知。”孟长青说,“不过,我很认同你的看法。”
八方忧心,“那新税真的施行,对咱们北山县有没有影响?”
“自然有,税率越重,百姓生活越不容易。百姓生活不易,便会对官府心生不满,长久下去,想也知道什么结果。”
“北山县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场面,如此一来,岂不是叫百姓跟您离心。”
孟长青看他,“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造反。”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八方放下墨条搓了搓手,“如果咱们出个告示,告诉百姓是刘知府非要多增税,不是很好嘛。”
“你见过谁出这样的告示?”孟长青说,“不管是刘德祥还是我,我们同是朝廷官员,同是统治阶级的爪牙,百姓们身为被统治阶级,如何叫他们相信,我区别于其他爪牙,还算是个好人。
可能吗?换你,你相信吗?”
八方说:“我相信。”
“因为你是爪牙的兄长。”孟长青将写好的贺文平整摊好,推开八方往角落去拎水壶。
“少爷。”八方追上孟长青,“咱们走到今天不容易,难道刘知府出了招,咱就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底下百姓被他为难吗?”
“你想的太严重了。”孟长青说,“他征他的,我又没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