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看到应星那样的目光会阻止他。
怀炎也做不到。
应星就这么一直写着,画着,锻着......
直至晚年,他似有所感,为怀炎锻了一件防具。
怀炎拿起防具,试了一番。
“应星......”
应星已经满脸皱纹,成了个白发苍苍、精神烁立的小老头。
“师父,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应星笑着。
怀炎看着。
明明几十年前还是一个刚刚到朱明的小孩子,又倔犟,又憋闷。
怎么现在就老了呢。
怀炎说不出话来。
太短了。
应星这一辈子太短了。
早早体会过故人的离世,怀炎本以为自己该习惯了,但等得意弟子老态龙钟地站在他面前时,他才发觉,不是习惯了,是淡忘了。
长生种的“情深不寿”大概就是如此吧。
“它能陪师父很久,就像我陪在您身边一样。”
话虽如此,死物又怎抵得上活人。
死物不会动,不会笑,不会回答,不会生气。
“只要其他人还记得我,我就一直活着。”
应星早已理解透彻。
人的死亡分为两层。
一层是生理意义上的死亡,寿命到头,身体衰退,心脏停止跳动,大脑不再思考。
一层是社会意义上的死亡,别人已经不记得这个人了,世界上再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应星留下了很多。
什么短生种的传奇,长生种的心理阴影。
什么新系统的缔造者。
他还能“活”很久。
“好,好......”
怀炎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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