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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珠脸色煞白,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孟文怀,这位向来温文尔雅的三少爷此刻也面如寒铁,镜片后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我要她死!”孟文远挣脱下人的阻拦,声音嘶哑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这个不要脸的荡妇!浸猪笼!必须浸猪笼!”
正堂里,孟老爷子和二夫人阴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
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墙上张牙舞爪。二夫人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却始终不发一言。
“伯父!”程玉珠再也忍不住,提着裙摆上前:“如今已是民国了,私刑是犯法的!就算,就算二嫂真的做错了事,也该交给警察局。”
她的话被孟老爷子凌厉的眼神生生截断,老人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拐杖龙头,声音比冬日的冰碴还冷:“程小姐,这是我们孟家的家事。”
程玉珠刚要再开口劝阻,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狠狠钳住。
她错愕回头,正对上孟文怀那双寒潭般的眼睛,那里面的冷漠与淡然,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程玉珠瞬间就懂了,孟文怀竟然是同意的,冷意透过被孟文怀拉住的手腕,不断的传入程玉珠的四肢百骸。
这一刻,她竟然觉得自已从未认识过这个男人。
“文怀,你……。”她声音发颤,却在对上他眼神的刹那哑然。
那目光里分明写着:这是孟家的规矩。
程玉珠望着孟文怀的脸,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阴翳。
这一刻,程玉珠忽然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或许从来都是个陌生人。
“放手。”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自已都没察觉的决绝。
孟文怀一怔,下意识松了力道。
程玉珠抽回手腕,那里已经泛起一圈红痕,像道永远抹不去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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