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自已也未必知道答案。
风卷起落叶,苏婉婉的身影彻底消散在夜色中。
程玉珠瘫坐在地上,望着墙边断了气的孟文远,想要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棉花,连半分力气都提不起来。
天光渐亮,鱼肚白的晨曦爬上屋檐时,孟家的下人才发现大少爷院落的门敞开着。
然后尖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孟文怀和二夫人匆匆赶来,二夫人一见孟文远的尸体,当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整个人如断了线的木偶,直直栽倒在地。
孟文怀两步冲到程玉珠面前,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惊惶:“玉珠!玉珠!是我,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
程玉珠的眼神木然地转向他,嘴唇动了动,还未出声,眼前便猛地一黑,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站在喜房的角落,眼睁睁看着苏婉婉被推进这个吃人的宅院。
她看着那袭嫁衣如何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褪了颜色,看着那双鲜活的眼怎样一寸寸灰暗下去。
仅仅是旁观,程玉珠就窒息得喘不过气。
“啊!”
她尖叫着惊醒,冷汗浸透了衣衫。
孟文怀还守在床边,整个人形销骨立,眼下一片青黑。见程玉珠醒来,他干裂的嘴唇颤了颤:“玉珠,你……。”
“你知道我昨晚见到谁了吗?”程玉珠直接打断他,声音低哑。
“谁?”孟文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苏婉婉。”
这个名字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孟文怀的瞳孔,程玉珠清楚地看见他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指节泛出森白的颜色。
“玉珠。”他强自镇定:“大嫂已经过世了,我知道最近家里不太平,但你别胡思乱想……。”
“是真的。”程玉珠闭上眼睛:“她还说,她在等一个人,有句话要问他。”
程玉珠突然睁开眼,直直望进孟文怀眼底:“你知道她在等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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