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的狗吠让他浑身发颤,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摸到李二阳停车的院角时,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喉结剧烈滚动。
撬棍刚抵住轮胎,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刺破夜色。
“老周,这么晚了,找我车有什么事?”
老周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僵硬地回头。
月光下,李二阳倚在门框上,手中的折叠刀开合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刀刃流转的寒光像是凝固的鲜血。
几乎同一时间,狗剩如狸猫般从墙头翻下,拉开的弹弓皮筋嗡嗡作响。
薛明把玩着钢珠,在掌心撞出清脆声响。
陈二胖晃了晃手中的工兵铲,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充满威慑力。
李二阳缓步逼近,皮鞋叩击青石板的“嗒嗒”声,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上次断你手腕,是留你条活路。”
话音未落,他出手如电,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扣住老周握撬棍的手。
“咔嚓”声伴随着凄厉惨叫响起,老周瘫倒在地,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撬棍滚出老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执法队的车灯刺破黑暗时,老周正蜷缩在地哀嚎,鼻涕眼泪混着尘土糊了满脸。
李二阳拍了拍手上的灰,对带队队长说。
“这种人,就该让他在牢里好好反省。”
被架走时,老周还在歇斯底里地咒骂,声音渐渐消散在夜色中。
尘埃落定,月光洒在李二阳身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如刀削般坚毅。
陈二胖递来一支烟,火苗在风中明灭。
“二阳哥,现在整个村都服你了。”
李二阳深吸一口烟,白雾在月光中缓缓飘散。
他望向远方,目光坚定如铁。
“这才刚开始,往后,咱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沙漠里,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银纱般的月光倾泻在李二阳家的青石院落。
竹椅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陈二胖等人离去后,李二阳独自坐在院中,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
他的目光穿透氤氲烟雾,落在夜空中闪烁的星河上。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夜色静谧。
他的思绪却如翻涌的潮水,在未来的道路上反复衡量。
“二阳,今儿个可算是出尽了风头!”
清脆的笑声打破寂静,花蝶身着淡蓝色真丝连衣裙款步而入,裙摆随风轻扬。
月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半开玩笑地说着,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再瞧瞧我这些年,混得还不如村口的老槐树。”
李二阳掐灭香烟,金属烟盒在石桌上撞出清响。
他神色一敛,目光灼灼:“花姨,您可别小瞧自己。
咱们手里攥着淘晶赚来的本钱,与其守着钱睡大觉,不如琢磨些长久营生。”
“这年头,生意场上处处是荆棘,哪有那么容易?”
花蝶轻叹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