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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自己的路,雪原激杀(1 / 2)

第688章自己的路,雪原激杀

北直隶,北平城。

临近三月,天空中依旧飘舞着鹅毛大雪。

不过相比于最寒冷的冬日,天气已经暖和了许多,时常能看到太阳。

然而,这也导致积雪融化的速度很快,

整个北平城都变得水汪汪的。

尽管吏员们时常打扫,但道路依然泥泞不堪。

燕王府内,刚刚从城北大营而来的李景隆翻身下马,

他身穿黑甲,脸上带着胡茬,眉眼中少了许多青色,多了些成熟沧桑,给人一种不动如山、处事不惊的稳重。

踩在遍地半融化的积雪和泥地上,

换作以往,他可能会破口大骂,

但今日,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顺手从马袋中抽出了一沓文书,便朝着燕王府大门走去。

不多时,李景隆在燕王府正堂见到了颍国公傅友德以及燕王朱棣。

燕山左护卫指挥使张玉也在这里此刻,

几人正围着正中央的沙盘聚精会神。

李景隆将目光投了过去,

看清沙盘上的局势后,脑海中瞬间思绪万千。

沙盘上,红蓝两色棋子分别代表北征大军以及北元乃尔不所部,

另外,在乃尔不所代表的红棋之上,

还有一色黑棋,是以也速迭尔为首的北元朝廷势力。

如今,蓝色箭头从山西北直隶向北进发,分出了六路箭头,向乃尔不包裹。

而乃尔不逃无可逃,代表黑色的北元王庭牢牢占据着北方要道,

乃尔不东西北三个方向已经被彻底堵死。

等待他的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负隅顽抗,最后消失在世间,

要么投降一方,苟全性命于乱世。

“九江啊,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这形势如何”

燕王朱棣见李景隆来了,连连招手。

他对这位表侄十分满意,也十分欣慰,

比之以往的纨绔模样,如今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

李景隆对于这位热衷于打仗的表叔,心绪却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有些嫉妒朱棣能够早早统领一方大军,

另一方面,他又有些羡慕。

眼前之人似乎与陛下一般,根本不知疲倦,

对于军务之事,从早忙到晚,

有时半夜还会给他发去文书,让他明日处置,

上一个让他这般疲惫应对的,还是在云南军中。

李景隆上前一步,看着前方沙盘,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沉声道:

“燕王殿下,战场局势变幻莫测,

根本不可能推演出全部可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今军中已经留存了十六种可能,囊括了方方面面,

再进行推演下去,意义不大。”

“哎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朱棣黑了许多,此刻脸更黑了,揪着胡子面露不满。

他指着沙盘:

“你看,若乃尔不能冲破北元王庭的封锁,向东而逃,

那可是一路畅通无阻,向王庭旧地而去,

到了那时候.”

“到了那时候,乃尔不不降也得降。”李景隆出言打断。

燕王的脸色一僵,引得傅友德哈哈大笑:

“四王爷啊,看看是不是与老夫说得一般无二

只要乃尔不向东而逃,断然没有他的生路。

北直隶这一关,他就够呛过得去,更何况还有大宁以及辽东。”

见二人都这么说,燕王朱棣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就算是这般,那也要将预案做出来,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傅友德与李景隆对视一眼,

他们也发现了,眼前这位四王爷,

对于打仗已经到了执拗的地步,非要将一切可能都掌握于心不可。

而且,傅友德还发现,这位四王爷与以往有了很大变化。

以前纵使追求胜利,也没有今日这般极端,

至于为何会变得如此,

傅友德心知肚明,李景隆也心知肚明。

傅友德迈动着苍老的身躯坐到一旁,

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好言相劝:

“四王爷,您不能有一个成功例子,便抱着不撒手。

这世上取胜的法门很多,只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就能成为名将。

走别人的路,不可取.反倒会桎梏自身。”

听他这么说,李景隆也竖起耳朵听着,

这可是功成名就之人的肺腑之言,

仅仅是这一番话,就抵得上一名寻常将领数十年的摸索。

朱棣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最先对他说此事的是父亲,也就是打下大明的皇帝。

再然后是他的岳父,大明第一武将,中山王徐达。

如今,颍国公傅友德也与他说此事,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行军打仗的事情应该就是如此。

但他偏偏心有疑惑,

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喘不过气,

只因他找不到合适自己的方法。

朱棣脸色来回变幻,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有些无奈,又有一些坦然,

“颍国公,依您看,本王如今应该怎么做”

傅友德直言道:

“世间风景无限好,没去看过终究只是想象,

先将眼前的仗打好,

打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朱棣若有所思,

傅友德继续说道:

“只不过,如今北边没有多少强敌,给四王爷打仗的机会可能有些少。

不像是我等跟随陛下起兵之时,遍地烽火,

那时候就算不想打仗也不行啊。

至于现在也无妨,四王爷不用着急,

北边的草原人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安定一些年就又要折腾起来。”

朱棣的心思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此刻眼眶通红,十分疲惫,

但处在亢奋之下,此刻心思一松,疲惫顷刻之间就涌了上来,原本明亮的眸子也黯淡了几分。

“这仗啊,真是不好打,本王心力交瘁。”

“哈哈哈哈。”

傅友德大笑了起来,

倒是李景隆觉得没什么,他觉得这次北征也就那样,

没有洪武二十年的紧迫感,也没有云南战事的危机感,

这次北征就算是输了也不会伤筋动骨。

傅友德看向李景隆,见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九江啊,你有几分乃父之风。

曾几何时,你父亲也是这般,

我等在一旁吵得不可开交,他在一旁慢悠悠地喝着茶,

但动起手来,却比谁都狠辣啊。”

李景隆微微一愣,说到父亲,他心中突兀涌出一股暖流。

以往不知道父亲多么辛苦,可自从走过父亲来时的路,

他便知道了,这是一条多么难走的路。

“颍国公,九江只是初识军伍,距离诸位国公以及父亲,还差得远。”他谦虚道。

“不着急,京中国子监有句话我非常喜欢,

可以走得慢,但绝对不能停。

你现在年不过三十,日子还长,慢慢来。”

傅友德站了起来,看向立在最中央的沙盘,沉声道:

“辽东有了变故,这一次北征一定要打赢,

否则洪武二十三年开年就接连两场大败,今年是过不安稳了。”

说到辽东,三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他们都是朝廷中拔尖的一撮人,知道辽东水深,

但没想到

开年就送来大败,让他们压力激增。

燕王朱棣咬牙切齿,长叹了一口气:

“乱臣贼子,理当诛杀,

一个辽东都守不好,真是荒谬。

也不知梅义学了他父亲几分本事,弄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傅友德眼神有些黯淡,声音喃喃:

“当年梅思祖与我一同平定云南,最后死在了那里,

本公觉得有愧于他,便几次上疏陛下,请求梅义快些袭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