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又跟那一次一样抛下他怎么办?他手上根本没有留住她的筹码,白子画浑身发抖,一双眼睛也渐渐泛起了红。
怎么办?白子画这漫长的人生中再一次出现了这样无措的感觉,而上一次还是微生磬陨落的时候。
他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微生磬一定会回来的,她只是暂时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脚,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能走到哪儿去?桐鹤台是她住了很久的地方,她的孩子还在这里,她不会就这么丢下他们不管的。
白子画拼命安慰自己,可心中的焦虑却无法缓解,心里像是一万只蚂蚁在爬。
喉咙里微微尝到了着血腥,白子画这才惊觉自己是急火攻心了,可他不能就这么晕过去,万一微生磬回来了他不知道呢?
白子画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掌心里顿时被他掐得鲜血淋漓,方才的那股晕眩立刻被痛意给压了回去。
他拨开窗前的竹帘,几竿翠竹随着夜风摇曳,细碎的竹叶摩挲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格不入。
月上梢头,竹叶都被银辉笼罩上了一重薄纱,白子画枯坐在窗前等着一归人。
可惜微生磬似乎忘记了时间,任由白子画枯坐许久也没有等到她回来。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门口传来一声很小的开门声,他一回头就见到了一身水汽、只穿着一身黑色衣袍的微生磬。
“怎么不睡觉?是不习惯吗?”微生磬很自然地走进来,随手关了木门。
白子画怔怔地看着她,还慌乱的心脏随着她的脚步声渐渐平复下来。
微生磬随手便搭上了他的肩,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抚上了他的头顶,顺着发丝倾泻地地方缓慢地摩挲着,随意里带着点别的意味。
“嗯?不想睡?”微生磬没得到他的回答也不生气,只是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子顺着这股力道往他腿上坐。
“在等你,”白子画哑着嗓子回答,一双眼睛一错也不错地看着她,生怕少看了一眼她就要消失一样。
微生磬低低地笑起来,然后白子画就嗅到了她身上浓重的水汽和一点酒气,她的身体热的不像话,像是盏烫过的烈酒,呼出的气息连闻到都要醉过去。
“你喝酒了?”白子画蹙眉,微生磬的病症是喝不了酒的,他平日里也严禁微生磬喝酒,没想到还是没看住让她碰了酒。
“嗯,”微生磬没骨头蛇一样往白子画的脖子上靠,一只手则从桌上捞了一只装了茶水的杯子往白子画嘴里喂。
白子画一向不会去拒绝她,顺从地喝了她加热过的茶水,双手揽住了她的腰身,怕她攀不稳跌下来。
“谁给你喝酒了?”白子画拧着眉问道,手上运转真气去化解她体内的酒精。
微生磬嘴巴这个时候倒是紧得不得了,笑而不语,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微生磬一双深紫色眼睛笑吟吟地看着他,酒气渐渐散去,脖颈后淡淡的荼靡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房间里的温度也在升高,白子画突然觉得热,狼狈地偏过头去不再看她那双妖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