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因窒息而试图挣扎。
可整个人已使不上力气,不一会儿就被冯三给捂死了。
这是冯三第一次杀人。
眼看着膀大腰圆的百夫长被自己轻而易举弄死,他心脏狂跳,浑身剧烈颤抖。
但这不是因为恐惧或者害怕。
而是兴奋。
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感觉直冲脑门,令他如饮甘怡。
再想到自己今日白天还是个随时可能会冻死饿死的穷苦老百姓,一转眼已经成了镇荒军,接下来还会当上将军,飞黄腾达来得如此迅速,更是爽到头皮麻烦。
“冯大人,大将军有请。”帐篷外响起了声音。
冯三这会儿想要溜走肯定来不及了,转念一想,百夫长的属下们都知道他俩在帐篷中饮酒,溜掉反而引发怀疑。
于是灵机一动,把桌上比脸还大的酒碗倒满酒,再把百夫长脸朝下浸在里边,然后自己抱着酒坛躺到地上。
“冯大人,冯大人?”帐篷外的属下没听到百夫长回应,又加大声音喊了几句。
帐篷里仍旧安安静静。
两名属下只好掀开门帘往里面张望。
只见百夫长趴在桌上,冯三倒在地上,两人都一动不动。
“冯大人和那小子都喝醉了?”
“不行,得赶紧把冯大人叫醒,大将军还在等他呢!”
两人快步走进帐篷。
抬脚迈过冯三,一左一右来到百夫长身边。
“冯大人,醒醒……”
“大人?”
“不对劲……大人怎么一头栽倒在酒碗里了!”
两人有些慌,手忙脚乱把百夫长扶正,结果百夫长脑袋一歪倒了下去,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冯大人!冯大人!”
属下边喊边摇晃百夫长肩膀,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壮着胆子探了探鼻息和脉搏,这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两人大惊失色,急忙揪着冯三的衣领给他啪啪扇耳光,“冯三!醒醒!快醒醒!”
冯三硬生生挨了几巴掌后才装作些微醒酒的样子,含糊不清眼神茫然,“嗯……怎么了?你们打我干嘛?”
两个属下怒目圆睁。
“冯大人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
冯三先表现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故意打着酒嗝,笑嘻嘻地说:“你们……开……开什么玩笑……义父不是在……在跟我喝酒么……哪……哪死了。来……你们也……也陪我义父喝点,我实在喝不动了……”
“喝你娘个头啊!”一名属下又给他扇了两巴掌,打得他嘴角流血,“给老子清醒点!”
另一名属下直接拖着冯三来到了尸体旁边,“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冯三装模作样地认真看了看,还探了探鼻息,接着趴到百夫长身上嚎啕大哭,“义父!我的好义父啊!你、你怎么突然就死了呢!你不是还说要跟儿子我痛饮到天明吗?义父!”
百夫长的俩属下本来还打算从冯三嘴里问出点情况,如此看来,只能作罢。
不一会儿,军营中的大夫得知消息,匆匆赶来,检查了百夫长的尸体。
得出的结论是,百夫长乃是溺毙。
再结合两个属下进来时候看到的情况,所以很明显,溺死他的显然是他面前的那一大碗烈酒。
他因醉得厉害,一头栽进了酒碗里,脸浸入酒中无法呼吸,同样也因为喝醉了失去意识,便被这一大碗酒活生生给溺死了。
“呜呜呜……义父!是儿子没用啊!”冯三努力哭得撕心裂肺,“要不是儿子酒量太差,比义父您先醉倒,何至于让您遭此不测!儿子该死啊!”
百夫长的属下们尽管觉得这事儿有那么点蹊跷,可眼下的情况都证明百夫长是意外死亡,而且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只好不再细想。
“冯三,别哭了!”
“大将军想知道更多关于那些食物衣服被褥的情况,冯大人已经死了,只能你去跟大将军说了!”
面对两人的催促,冯三内心狂喜,脸上却还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哭天喊地说着什么自己刚才全都告诉了义父,就等着义父喝完酒之后,去向大将军禀告,没成想眨眼间天人永隔。
自己实在是难受,恐怕没办法见大将军。
两个属下急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好一顿劝说安慰,叫他顾全大局。
冯三这才故作勉为其难,擦着眼泪说:“既然如此,那我……去见见大将军吧,还请两位带路。”
很快,冯三就到了镇荒大将军帐中。
“小的冯三,参见大将军。”冯三五体投地跪拜行礼,接着表明自己乃是冯百夫长手下的人。
镇荒大将军皱眉,“怎么让你来了?他人呢!”
冯三摆出伤心模样,告诉大将军,人因为高兴过头,喝得不省人事,意外地栽进酒碗里溺亡了。
镇荒大将军愣了下,“还有这种事?当真稀奇。”
“大将军若不信,可以叫军医等人来问话。”
“不必,他不过就是个百夫长,死了便死了,可是……”
“大将军,其实他此次能得到那些稀罕玩意儿,都是小人告诉他的,大将军想知道什么,问小人便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