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卓群点头,随即站起身来,“取纸笔来,我开方子。”
“我去拿!”
苏茉禾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连忙转身跑出房间,没过多久便拿着纸笔匆匆赶了回来。
杜卓群坐下,提笔疾书,动作行云流水,显得无比熟练。
而站在一旁的陈大夫探头看着纸上的药方,眉头越皱越深,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惊异。
“这……这药方……”他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震惊。
行医数十载,他还没见过如此大胆,如此精妙的用药。刚才他的质疑,反倒显得有些多余。
杜卓群却没有理会陈大夫,只是将写好的药方递了过去,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你亲自去抓药,药量必须分毫不差!”
这药必须精确,极有可能弄巧成拙,好在现场有个医术不错的大夫,让他节省了很多时间。
陈大夫接过药方,愣了一瞬,随即二话不说,像个药童似的转身快步离去。
这场面历历在目,连医术超群的陈大夫都甘愿当个药童,所有人自然都不敢再对杜卓群有所质疑。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杜卓群将药方交代完毕后,转身看向宋瑾轩,“二夫人还有一线生机,但到底能不能挺过去,还得看天命。”
宋瑾轩目光深沉,重重点头,“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便绝不会放弃!”
杜卓群点点头,又对刘氏交代了几句,随即示意众人退下。他治病素来不喜旁人打扰,眼下情况危急,他必须全神贯注。
宋瑾轩深知事态紧急,没有半分犹豫。他看向烟染和苏茉禾,“你们留在这里协助,若有任何情况,立刻来报。”
“是!”两人齐声应道。
随即,宋瑾轩带着其他人退出了房间。
他站在门外,抬眼看向沉沉的夜色,“嫣儿,你一定要撑住……”
宋瑾轩站在廊下,仰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内心被情绪压得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姚武成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跪倒在地,“二爷!属下有罪!”
宋瑾轩一怔,转头看向姚武成,“你这是做什么?”
姚武成低头,额头几乎贴上了冰冷的地砖,声音中满是懊悔,“属下之前鲁莽,未能仔细询问清楚,差点误了二夫人的性命!
“若非他们自己折回,属下恐怕已铸成大错,属下罪该万死!”
说着,他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小武!”姚嬷嬷见状,心急如焚地扑了上来,也跪了下去,哭着哽咽。
“二爷,小武他只是着急,他并非有意!要罚就罚老奴吧,是老奴没有教导好他!”
“你们快起来,”宋瑾轩眉头皱起,几步上前,将姚武成扶起,又转身示意姚嬷嬷起身。
“此事并非你的疏忽,而是天意机缘。谁也无法预料到这些……”
他顿了顿,声音缓和了些许,“若要因为这种事情怪罪于你,未免太过苛责,也不讲道理。”
听到宋瑾轩如此说,姚武成眼眶一热,咬牙哽咽,又跪了下去。
“属下无以为报,只能发下誓言,自我这一代起,生生世世,世世代代,唯二爷马首是瞻,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