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和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啊?我怎么想不到是谁?”
何景兰看了眼顾喜喜,不得不自己说出答案,“孟承平。”
“孟承平,他在金吾卫中任参军。”
安庆和一拍脑门,“我知道他没回西北,竟然留在京城了吗?”
他不高兴道,“那他也很不够意思!知道我们来了京城,竟然迟迟不现身,难道怕我让请吃饭吗?”
何景兰失笑,“最近他除了在宫里当值,还要跟他那认识的几个江湖朋友轮番保护吕姑娘,哪里脱的开身跟咱们吃吃喝喝?”
“还有这次,吕姑娘回南一县找证据,也是他安排的路线和人手。”
“若他提早就公开跟咱们走得近,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察觉端倪,节外生枝。”
“所以在案子审结之前,他最好少露面。”
安庆和恍然,“这小子,闷身干大事啊!”
顾喜喜瞥见他还是笑呵呵的,问,“我们瞒着你,你不生气?”
安庆和摇头,“我明白!为了吕姑娘安全,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来,你们两个跟孟将军认识的早,比我更熟,自然由你们出面。”
“二来,”他咧嘴笑的阳光灿烂。
“你们俩怎么可能故意瞒我,暂时不说,就是还没到挑明的时机呗。”
何景兰冷汗,这人还真是,自己就能把自己给哄好了。
虽然他说的都对。
公堂之上气氛肃穆。
吕晶拿出的证物,加上摄政王公所出具的供词。
还有一张所有受害苦主及幸存亲属写下的千人血书。
陈县令、及县衙众人已无从抵赖。
只能将自己与樊东平勾连做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包括吕晶父母之死。
是樊东平意图抢夺吕家茶园,打死吕晶父亲。
又欲加之罪,编造茶叶投毒罪名,将吕晶之母灭口在牢狱中。
因为陈县令曾是朝廷命官,需由京兆府移交刑部,继续彻查他在任上是否另有其他罪责。
县衙其余从众,依照大业律法从重判决,分别流放、杖责不等。
至于樊东平,所有共犯都招了个干净,他说不说话已经不重要了。
府尹深吸一口气,判决掷地有声,“南一县樊东平,强抢民女,贩卖良家子,谋财害命,直接或间接害死三十二条人命,证据确凿,罪大恶极。”
“判!斩立决!”
“所有巧取豪夺之产业、财物,点算核实后皆归还原主。”
樊东平勉强抬起头,嘴唇颤抖,瞪着眼不可置信。
“不!你们不能杀我!我爹是最厉害的樊阁老!”
“他权倾天下,你们这些官儿见了他都要低三下四的,你们敢杀我?”
“我爹他一定,一定来救我!”
吕晶看着这些罪人,似悲似喜,有恨,亦有痛。
沉冤得雪,报仇雪恨。
她的爹娘却再也回不来了。
能亲眼见证恶有恶报,围观百姓也都欢腾起来。
安庆和咧着嘴笑,低头却发现顾喜喜似乎没那么高兴。
“喜喜,你像是还有什么心事?”
“吕姑娘终于大仇得报,咱们该为她欢喜才是啊。”
顾喜喜说,“这案子还没完。”
“樊东平或许暂时还不会死,至少……今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