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账的。”谢琮说。
小猫这才收敛了气势,蹲坐在木箱边等着谢琮拆信。
谢琮动作干脆,随手便把火戳扯了下来,连带着信封都被拆坏了。
“你轻点!”路知晚提醒他。
好好的信封,就这么扯坏了!
谢琮取出那封信,展开,摆在地上。
路知晚凑上前一看,顿时有些失望,他脸皮都不要了才换了一封信,竟然只有两句话!
“听闻北境天寒,你若受不住冻便回来。”
“你回来,孤也不会笑话你。”
路知晚扭头看向谢琮,表情十分复杂:“你故意的吧,我不管,你给我换一封字多的!”
“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信。”谢琮伸手捏了捏小猫后颈:“我不想让你去,劝了你又不听。我怕你到了那边挨不住冷,也怕你在战场上受伤。”
路知晚闻言,又垂眸看了一遍那封信:
“听闻北境天寒,你若受不住冻便回来。”
“你回来,孤也不会笑话你。”
的确只有两句话,乍一看还不像是什么好话。
若这封信寄出去了,年少气盛的路知晚多半会当成太子殿下在挖苦自已,还要回信骂上几句诸如“小爷才不冷呢,小爷在冰天雪地里都能去冰窟窿里游水,小爷冻死也不会回去!”之类的话。
彼时他和谢琮都太年轻,一个不会哄人,一个一点就炸。
但此时此刻,路知晚再看这封信,心里却有些酸。
“就知道你不喜欢看。”谢琮说着要把信收起来。
“别收!”小猫伸爪按住:“再让我看看。”
谢琮便收回手,任由小猫一遍又一遍地看那封只写了两句话的信。
“要不……再给你拆一封?”谢琮说。
“算了。”路知晚竟拒绝了。
“不想看了?”谢琮问他。
“不是。”小猫抬爪抚了抚早已干涸的字迹,说:“攒着,下回再看。”
这些信,谢琮写了三年。
他要很珍惜地,一封一封地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