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苏瑶问:“此事,殿下是怎么打算的?”
景殊道:“殿下说,此事虽然是他代陛下颁布诏书,但既然诏书已下,那就是代表朝廷,作废不是小事,陛下不会轻易下决定。再过两月就是秋闱,各地学子已经启程。殿下让我们拖一拖,只要拖到大批学子进京,此事可解。可现在……”
景殊叹气:“您兄长已经赶过去劝阻了,但怕是不成,陛下早晚会知晓。”
“不是早晚,是今日就会知晓。”用学子来堵学子,还真是高明。仿佛一早就知道二郎的谋算,不是仿佛,是肯定。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殿下。”
王苏瑶脑子很乱,绕开景殊回宫,看到了寿王。寿王从宫巷深处缓缓走来,面上都是运筹帷幄的从容。
“嫂嫂怎么在这里,风大,小心冻着。”寿王走到王苏瑶面前停下,丝毫也不在意景殊在这里,脸上都是暧昧的关切。
王苏瑶侧开一步,疏离道:“六弟怎么有闲暇过来?”
“可不是闲暇!”寿王笑的很温柔,“辽丹使臣来京,二哥躲清闲,本王自然要为父皇分忧。”
“辽丹使臣?”王苏瑶震惊。她料到辽丹会以科举之事生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是,嫂嫂还有所不知吧。”寿王很是悠闲的告知:“辽丹使臣刚到京中,王参知,就是嫂嫂的父亲料想来者不善,特意召集群臣在文德殿等候陛下。”
“寿王殿下好似很高兴?”
王苏瑶冷了眸,点点清明探进寿王眼底,尽是不可置信的疑怒。辽丹使臣前来寻事,作为胤朝的皇子,竟然幸灾乐祸。
寿王终于也意识到了不妥,眼眸中笑意渐渐凝成愤怒:“二哥闯的祸,本王早已想好解决之法。”
“那嫂嫂就在这里恭候六弟的好消息。”王苏瑶笑着行礼赶人,满脸嫌弃。文德殿距离东宫一东一西,这人也真够闲的,特地绕远路过来。
寿王再说不出什么话,拂袖离去。
待到他行得远了,王苏瑶看向景殊,求证道:“他说,在文德殿等候陛下?”
景殊点头。
王苏瑶笑了:“也就是说,陛下还不知道!”
景殊道:“想必是礼部尚书还未来得及禀报陛下。”
王苏瑶压低声音道:“景大人,劳烦你想办法阻拦一下礼部尚书。”
景殊疑惑:“下官如何阻拦?”
恰有一队内侍经过,其中有人拎着一桶水,王苏瑶示意内侍放下,对景殊道:“用这个!”
“这个?”景殊诧异的看向太子妃,就见太子妃已经领着丫鬟离开,不是回东宫,而是去往后宫的方向。
脚步很快,他也不好再问,左右看了看,俯身拎起水桶,踉跄着去往宣德门,堵礼部尚书。
坤宁殿近在咫尺,青娥急问:“小姐,你真的要说吗?”
“青娥,来不及了。”这么多事撞在一起,若辽丹强硬,陛下盛怒之下,废太子都有可能。
王苏瑶拿过青娥手里的奏折,道:“你在这里等着,再找桶水,若是遇到前朝报信的内侍,直接泼。”
说罢,踏入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