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1 / 2)

大师兄

战场上突然多出来的那人拥有他们未曾见过的法器,让形势一下大改,原本还义正严辞,独当一面的玄离门少主下也变了。

挡在他身前那人拽他躲过刀剑,随即双手在虚空一拉,灵光以线状迸射而出,形成巨大的保护屏障,他立马兴奋道:“叫我师兄收拾你们!”

于沨:“………”

众道士被灵光激得退后,不敢上前,低声议论起来。

“他是玄离门首徒?”“怎么回来了?”

于沨看着对面这些人猜测他的身份,似乎颇为忌惮,然而他自己却对“自己”还一无所知。

他小心谨慎的看着对面的人,可已然心乱如麻。

一句“师兄”几乎戳漏了他的心,戳漏了他所有微小的怀疑。感觉自己渐渐接近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熟悉的故人声音,类似的灵妙手,他和段景尘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然而此时此刻,两方对峙着,没有给于沨太多思索的缝隙。

另一边的厢房门猛然被段子湘踹开了,哭声、殴打声再次停止,所有人回头看去。

向外敞开的门上有一块血印,是额头反复撞在上面留下的痕迹,房间内,只有王太一躺在地面中央,披散头发,大着肚子,露出的胳膊全是青紫的瘀痕,形状惨烈!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加惊人。

就见“王太一”的肚子突然逐渐变小,一小摊黑色粘液从他的肚子上浮了起来,发出奇怪的“吱吱”声。段景尘当机立断,冲着段子霖喊道:“是鬼胎,用门神贴,给它包起来!”

段子霖闻声手急眼快,撕下那门上斜歪的门神,一把向“鬼胎”扑去,段景尘在远处弹出一个“睡灵符”,鬼胎登时镇定下来,附在门神贴上一动不动。

段景尘走上前,躺在地上的王太一缓缓坐了起来,姿势“妖娆”,于沨脚步犹豫了一下,跟在段景尘身后。

门外的道士们也看出了端倪:“女鬼还在他身上!”

刚刚那鬼胎就被抢了先,女鬼再不能拱手让人,这群道士又纷纷凑过来,剑指“王太一”。

斜侧坐着的王太一眼神幽幽怨怨,张嘴男声与女声重叠在了一起,惊恐道:“别伤我。”

有道士道:“是你莫要再伤人!你已死多时,别再留有执念,去你该去的地方!”

“王太一”眼含热泪,十分委屈:“我何曾想要留下,”她指着那门,惨笑道,“我日日夜夜受困于这三寸厚的门板之上,生死皆不得解脱!只要关上门,他辱我,骂我,对我拳打脚踢那些事!挥之不去啊!死了,我死了都不肯放过我!!”

先决条件是关门,怪不得!段景尘恍然明白过来。

其实那沈家少爷并不在,是这女鬼的恐惧之念,让受困在死地,夜夜哭诉,刚刚哪怕脱出门板,附在他人身上,她的“噩梦”也会在这间关着门的房屋里上演。

“王太一”感恩地看了眼段景尘,接着叩头道:“福阳商贾沈家少爷沈运良杀我一条性命,我儿胎死腹中。阳寿阴寿皆折损,求各位仙长为我做主啊!”

她这头磕下去,众道士沉默不语。且不说那沈家少爷已经突发急病死去多日,就算活着,对他们而言,也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

而且眼下两人统归阴界,女鬼若有冤要诉,该去的也是阴律司。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别让她再节外生枝。

段景尘刚想说话,却被别人抢了先:“罢了罢了,现在你即然已经出来了,就别计较那么多了,投胎去吧!”

女鬼愕然:“只是如此?”

“你还要如何?沈家少爷数日前遇见突发急病死了,你就当这是他的因果报应吧。”

那“王太一”的脸怔了好一阵,不知道是怔那句“你还要如何?”还是她夫君的死讯。

垂下头,好一阵,女鬼忽然又猛然想到了什么,瑟缩慌张道:“他死了,那他……他找到我,岂不是还要……我不想再死一次了!仙长!”她抱着面前一个道士的腿,“救我,救救我!”

她再一次“所托非人”,被抱住大腿的那人突然毫不客气地提住“王太一”的后领,破空便要劈下一剑。

段景尘反应迅速,一扬手上的“长枪”,喝道:“滚开!别碰她!”

突然间的惊变让气氛更加微妙起来。

“王太一”连滚带爬到段景尘脚下,再次形成了两方对立的局势。

这房间内十几人,来自五湖四海,各修各的法门,有的偏邪,行事便不磊落,对于邪祟,他们很多人都信奉“杀之,是高效且永绝后患的方式”。

“段少主!你已经夺得鬼胎,且那鬼胎的阴气比这女鬼要大上许多,如此,也要和我抢夺祟功吗?”有人道。

段景尘受不了这歪理,但也知道争辩无用,这群人不过是踹着明白装糊涂。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一指他“大师兄”道:“谁打得过我大师兄,谁再来跟我说话。”

于沨:“…………?”

你这么说真的好么?

然而此话一出,众人反应先是一默,“师兄”的威名远扬,很多人似乎都不想跟他动手。

后有试图上前者也被拦下。

“你敢去?他的功法诡异,据说可以在三魂七魄上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