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神
段景尘的意识模糊不清,而他嗅到了极熟悉的灵气味道,仿佛那人也正抱着自己。
别过脸,在颈窝处一嗅,那人肌肉紧绷了下。段景尘心满意足——这梦境真实可感。很不错。
将人按倒,舔舐着一个柔软的脖颈,牙齿、舌头碰碰,却不是肌肤的质感,而是让他有种在吞咽灵气的感觉,咬着咬着,就咬到了自己的嘴唇和舌头。让他酒醒一分。
这梦有些怪,段景尘噘嘴,撑起身子,看着怀里人,天正亮着,可阳光都没他刺眼,还是那模样,平静的师兄不喜不嗔。他勉强找回思考,想真实中,自己若唐突吻了师兄,大抵他也会是这模样。就如过去梦里无数次见,他都在吻一尊不会动的神像。浅淡的神色看着癫狂如他的世人。
神君怎么会动情?
而他是俗人,俗之又俗,满是私念,“时风,时风……”他念着他的字,一遍又一遍。要办点“没大没小”、“不恭不敬的事儿,“师兄”自然是叫不出口了。
于沨乍然听了,有些恍惚,心里涌出一股细流,什么东西痒着,轻问了一声:“嗯?”
段景尘的嘴唇就在他耳边,笑起来,暖息吹到他耳后:“少见,会说话的。”
于沨没有说话,段景尘的手又轻轻拂过他一半的脸,道:“这烧伤也是好了的。只是发短了些。”
他好久不曾见师兄这样“完整”的模样。看过了,才记起那双眼睁开时,原是这样的好看,澄若秋水的杏仁眼,纯然无杂的深棕,眼光温柔。
一俯身,正又要亲,怀里的人配合着,甚至先他之前擡起头,亲了他。段景尘心中惊奇:竟然是主动!!!
只有天知晓他梦里对师兄做过什么,可梦里师兄从没有过这样。
薄薄地两片唇在辗转,生疏的技法让两个人总是牙齿打架,磕磕碰碰地,吻得乱,于沨一翻身,两个人调换了位置,段景尘用手臂箍着那把腰,恨不得揉入自己的身体。
撑起身,像是在游水中才换来一口气,于沨随即又被拉入浅水湾中,难以呼吸。段景尘的眼睛发红,比之刚才,这种红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深重的欲望,被掀开一角来。
在地上,搂做一团,越揉越热。与其说是消耗的,于沨脖颈间的灵气几乎都是被段景尘咬掉的。段景尘给他抱上榻,可喝了太多,两手软绵绵的,于枫差不多是站在地上的。
像是怕他跑了,段景尘把他掐的很紧,几乎是给人按在了榻上,回过头,他还知道清理外人,对着满地的绿蘑偶道:“都出去。”
没偶应他。
段景尘一摆袖,扫开门,风吹进,他吼道:“赶紧滚!”
被他吼醒,皮球一样,绿蘑偶们真滚了出去。
扭过脸,段景尘细心问:“冷了没?”
这种体贴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后面加“美人”两个字正适宜,于沨皱眉:“哪学的?”
段景尘不假思索道:“古四州,浦水之上,那夜里有宴,形形色色的宾客,还有唱曲儿的。”
还真是烟花地,于沨剜了他一眼。段景尘又道:“你定然没去过,没见过那儿的唱曲儿的,个顶个的勾人……”
去你个大头鬼!于沨久别的和段景尘动气,这人是该修理修理。
“不过,不要紧,”段景尘不看眼色,酝酿了下,唱了起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1]”
这是思夫的曲儿,他是把自己当“歌女”,哄他开心。唱完了,这人就黏糊糊地赖在他身上。
说来冲动,但段景尘酒喝太多,反而误了事,他卧在于沨身边,骂道:“他娘的,偏偏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才梦见,”他嘟囔一句,“才有你。”
于沨整了整段景尘缠在颈间的头发,道:“以后都会有我。”
段景尘有些愣,问他:“真的?”
于沨点头。
段景尘小心翼翼地道:“那你,也喜欢我?”放肆大胆的用“你”来叫师兄,放肆大胆地问他从来没在梦中问过的话。
于沨苦笑了一声:“你不知我心意,就这样亲我。用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