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说时,樊东平已经挨完了板子。
也不知是不是晕过去了,被人像拖死猪一样又丢到了公堂上。
安庆和摇头叹息,“可惜了,只有十五板。”
“若是能打个三四十下,他这辈子都用不到那两条腿了。”
顾喜喜望着公堂内,眸光平静,“谁没有妻儿父母,谁不会由人推己。”
“樊东平仗着有靠山,欺男霸女,还那般嚣张。”
“衙差也是吃公门饭的普通人,看他不顺眼,使点暗招都是他活该。”
在这过程中,吕晶还在一件件理清证据。
“这是樊东平贿赂南一县衙众人的名册,上至县令,下至狱卒、衙役。日期、钱财数额皆详细记录。”
一旁陈县令惊怒交加,浑身颤抖指着樊东平。
乍然遭遇重击,陈县令也不顾不得口风严密了。
“你!你不是说什么都不会记下来吗!你竟敢骗我!”
“混蛋!你要害死我吗,你这个该死的疯子!”
当初樊东平做行贿名册,并不是他聪明,想留些证据将来自保。
他只是贪心不足,盘算以此作为把柄,总有一日让整个县衙彻底为他所用。
就如同他自家豢养的那帮恶奴一样。
不过眼下,樊东平趴在那,疼的根本没力气回应陈县令的职责。
吕晶拿出的证据还在继续。
“这些是樊东平与京城的通信,其中他曾自称是一家人,称呼樊府大老爷为兄长,还不止一次提到了父亲二字……”
文书吏做完了原告口述记录,亲自将吕晶面前的证据、证物转呈府尹案头。
府尹抬头先看摄政王。
慕南钊淡淡道,“本王说了,今日只旁听,不参与审问。”
“证物你们自己传看,不必拿过来了。”
府尹点头,这才谨慎翻看。
每一份他看过之后,递给其他旁审官依次传阅。
众官员越看越触目惊心,忍不住暗暗地交换视线。
都是在官场打滚多年,老练的成了精的人。
谁看不出来樊东平与樊家的关系处处透着古怪!
且不说以樊阁老的地位,有个私生子本就没什么大不了。
就看樊家多年来的权势,想在京城藏着一个私生子再容易不过。
何必把他送到南一县去?
再者说,既然这么怕人知道,为何偏又让他姓樊?
已经到了午时,樊府。
去京兆府打探的小厮跑回来,浑身汗湿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回阁老的话,京兆府还在继续过堂,那个女的、她、她没死……”
小厮喘着气,不敢抬头看主子们的脸色。“她还说、说……”
樊阁老猛地一拍桌子,“糊涂东西!她说什么,还不速速说清楚!”
小厮吓的跌坐在地。
樊家众人也愣住了,阁老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向来遇到再大的事,只要到了阁老面前,最终都是一切尽在掌握。
但此刻,樊阁老他竟然发怒了。